攻擊不但無效還全被反彈回來。夏小小皺著眉拒絕接收傅明哲不懷好意的笑。她氣鼓鼓地打量著傅明哲的已經退了色的耳垂和麵頰。
經過一番深刻的檢討,她覺得出現這種情況,是自己道行不深的緣故。傅明哲的抵抗力她是見過的,她就不信自己加大藥劑,他也這樣頑固不鬆口。
“少爺,事情辦妥的話,請到樓下去吧。老夫人還在等著。”許久不見樓上有動靜,傅母便讓王叔上樓來請他們。
王叔出了電梯,卻見樓上靜悄悄的,就連少爺的門也是敞開的。一切跡象都在傳達著一個不好得訊息。他心裡忐忑不安,隱隱帶著氣憤。老夫人都做出這樣的讓步了,少爺和那個女人沒有理由再去私奔啊。
等他三兩步跨進門,卻見傅明哲和夏小小兩人面對面貼在一處。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那分明是情不能自已的兩人在親熱。
心機女!王叔心裡罵了一句,立刻轉身彈了出去。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會的功夫就把少爺哄迷瞪了。
他暗自慶幸少爺與那女人只是契約婚姻,若真是結了婚生個孩子那又遺傳了母親的劣性。不對,老夫人說那個女人肚子裡已經有了孩子。天哪,不敢想,不敢想。
王叔把自己嚇得踉蹌著後退幾步,要不是伸手扶著牆,他都要摔倒了。
瞪眼比賽傅明哲輸了,他閉上眼睛把臉從夏小小面前移開。夏小小卻沒打算放過他,嘴巴一咧,打算把自己的招數發揮到極致。
反正人無我優,人有我優。他摸清自己的套路又怎樣,只要自己用得比他好,總有一天他就會落套。
“老公,我們一起下去吧。”機械般嗲嗲的聲音又來了。傅明哲像是有了免疫,耳朵居然沒變紅。不僅如此,他像是很受用,還紳士地對夏小小伸出了手。
“夠狠。夏小小別怯,退縮你就輸了。”夏小小英勇地伸出自己的手,彷彿這麼一牽手,就跳進了萬丈深淵。
兩人下樓來,傅母挑剔得眼睛在兩人身上無聲地批判著。對傅明哲發表了那麼多年的意見,她還是沒忍住開口奚落。
“才離家一天,你就變成這個落魄樣子了。怪不得人常說跟什麼人學什麼樣呢。你看看你襯衣上的扣子,簡直是個笑話。我們傅傢什麼時候穿過帶補丁的衣服。”
傅明哲沒說話,反倒是夏小小按捺不住。她半張著嘴驚訝傅母的誇張。“眼珠子是放大鏡做的嗎?離著遠都能看見壓在領帶下面的那顆紐扣是縫過的?”最重要的是,她的手藝被輕視了。
“那不是打了補丁的舊衣服,只是重新縫了釦子。”
“有區別嗎?對於傅家來說,哪怕勾了一丁點的絲,也是舊衣服。”傅母毫不留情,極具優越感的話企圖把夏小小的自尊心打壓下來。
可她不知道,夏小小已經在穿戴上受了一次羞辱,現在面對傅母的打壓,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些想笑。
在她看來,只有精神世界太缺乏的人,才會拼命用物質來彌補。
傅母沒有給她時間研究自己的精神世界,轉臉對著傅明哲冷冷命令:“我讓王叔叫了團隊來,一會兒你們倆好好收拾一下。這個樣子,我嫌丟人。”
好像為了證明她兒子和夏小小的樣子真的不能出去見人一樣,她說完這話起身就走了。看夏小小不順眼的王叔自然也跟著離開了。
諾大的客廳又只剩下她和傅明哲,夏小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開始打量傅明哲的家。喔嚯,那個是莫奈的睡蓮嗎?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定是贗品,大師的真跡就那麼幾個,怎麼分也不夠這麼多富豪分啊。
眼睛從這幅畫上移到了另外一幅畫上,她更吃驚了。這畫她叫不出名字,卻異常的熟悉。她情不自禁地走到那幅畫面前立足,細細琢磨。腦子裡靈光乍現,這不是課本上出現過的畫圖嗎?
她為自己的見識淺薄感到深深慚愧,一時又想不起這幅畫叫什麼名字。不過,既然那副睡蓮圖是假的,這個也一定是假的。看來有錢人不但內心空,還十分愛面子。
不過一般的有錢人喜歡買書來裝點門面。傅明哲家就不一樣了,居然買假畫,也不怕叫人拆穿笑話。
管他呢,不是自己家她才不會多事,更樂得看他出糗。她在心裡把傅氏母子鄙夷過後,一轉身,卻見傅明哲坐在沙發上正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出神。
難道我臉上有什麼嗎?夏小小抬起手就朝鼻子臉頰上抹。手上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她朝四周忘了一圈,沒見到鏡子,乾脆走到傅明哲面前仰起臉看著他。
“我臉上有什麼?”
突如其來的問話慌得傅明哲神色一滯,一雙眼睛眨得像無處躲藏的狗子。“我什麼也沒看。”他偷看夏小小看得入了迷,沒想到剛好被抓個正著。心裡一慌,驢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把他隱藏的秘密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