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暖暖,可山上卻一片冰冷。
屍體橫陳,鮮血流淌。
夜鶯留下的黑人只顧收刮財富,也沒有時間清理。
七夜更不在意。
他先後收到了黑衣人帶過來的兩個資訊:在西門大劍離開不久,就有一批強者快速出城門;西門大劍改道前往黑龍寨。
山上的黑衣人逐漸退走。
最終只留下一個在暗中候著。
七夜知道,西門大劍快來了,果然不假,他很快就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勢壓迫而來,鋒芒凌厲,氣勢驚天。
他睜開眼睛,站起身,握緊了血煞刀。
石階下,一道人影緩緩出現。
白髮白鬚,背背長劍。
一步踏出,就站在了七夜三十米開外。
此人正是西門大劍。
狂暴而霸道的武道意志宛若江海倒流,傾瀉而出,洶湧而來。
七夜只是眉頭微皺。
他伸出左手朝空中抓了抓,好似要將這股無形無質的力量抓在手中,卻最終一無所獲。
“秦七夜,見到我而面不改色,穩如山嶽,你應該是專門等我們三個老傢伙的吧。想以我等宗師威壓,以生死磨礪,來淬鍊你的武道意志?”西門大劍開口,聲音鏗鏘,殺意盎然,卻又不禁讚賞道,“哪怕你殺了我兒,殺了我孫,我也不得不說一聲,好膽魄!”
“前輩,有些事兒無法退避,抱歉了!”七夜拱手。
“江湖路,無所謂對錯,你要殺我,我就殺你,這本就是他們的宿命,也是我們的宿命。”西門大劍儘管很傷心,卻看的也很開,“你大鬧銅城,從我們三個老傢伙眼皮子底下逃走,應該很聰明,可如今為何尋死?”
“尋死?何以見得?”七夜反問。
他也不著急動手。
感受對方武道意志的壓迫,有著摧毀心神,鎮壓膽魄的詭異力量,就是他也只是撐著而已。
就連體內的真氣運轉都緩慢了很多。
先後與西門觀日和寒風交手,感受他們的武道意志,他也早有了些感悟。
如今再次受到更強大的壓迫,感悟也更深了。
可還難以抓住其中的關竅。
如同早晨的金箍棒,想要噴薄而出,卻差了潤滑的刺激。
“你是先天,我是宗師,如何和我抗衡?”西門大劍不急著動手,“在來時,我就感應了一番,在這山頭上,除了一個小雜魚之外,就剩你了,沒有後援,沒有退路。你是打算依靠和宗師抗衡來凝練武道意志,即使成功了,你以為就能做我的對手了?至於更進一步,邁入宗師之境,根本不可能。宗師之境,可不是臨陣突破的,臨陣突破必死無疑,即使你一步步僥倖而過,也只是初步邁入宗師罷了,如何是我的對手?我真的想不明白,你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
“對了,還有一條路!”
“黑龍寨三面環水,你可以跳下去逃生,可在我這個宗師面前,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沒有任何機會。哪怕跳下去了,我也會追殺你致死。”
“你應該能猜測出宗師的強大!”
“秦七夜,你不傻,為何要這麼做?”
西門大劍十分不解,也有著好奇。
至於出手?
早一刻晚一會兒,都沒問題。
“曾經,糜忠說我必死無疑;不久前,西門觀日也說我在銅城必死無疑,可結果,糜忠死了,西門觀日也死了。”七夜忽而笑了,“你知道我不傻,就應該想到我有保命的把握,至於你猜不到?只能說你腦洞不夠大!哦,對了,你也說我必死無疑,那麼就要小心了,說不定你會死,真的會死。”
“會死?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自信!”西門大劍說著,背後長劍突然出鞘,發出了悅耳的劍鳴聲,同時反射太陽光好似出現了萬千光華。
他伸手一抓就是一劍。
沒有任何花招,可快速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