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啦啦……」

棺材蓋被幾個人合力開啟了，眾人接著光線往裡面一看。

原本死透的老太太，莫名其妙睜開了眼睛，還對著他們咧嘴笑著。

一隻黑色的貓蹲在她的胸口，扭頭「喵嗚」一聲，「嗖」的一下竄了出來。

蠟燭被打翻，熄滅了，眾人眼前瞬間失明。

「啊……」

「鬼啊！」

「跑啊！」

靈棚裡一片混亂，最後還是兩個年紀大的本家長輩，出言大喝一聲，才把混亂的場面平復住。

「幹什麼？」白鬍子老頭喊道，「看看你們想什麼樣子？啊？」

另一個頭發全白，也冷著臉沉聲道：「人死為大，你們這麼做是想寒了誰的心？」

這話很嚴‏‏​​‎‏‎‏​​​​‎​‏‏重。

辦喪事，說是為了死者，其實大部分是給活人看的。

這才前腳走一個，後腳年紀大的，指不定輪到誰。

所以，兩個年紀最大的人發火，頓時場面就安靜了下來。

眾人雖然嚇得恨不得有多遠跑多遠，但一想自己跑了沒關係，轉頭在村裡可就抬不起頭來做人了。

就一個個又都心驚膽戰地回來了。

蠟燭重新點了起來。

兩個年紀大的親自上去檢視。

老太太還在裡面，什麼變化都沒有，靈堂卻被自己人搞得亂七八糟。

白頭髮老頭更來氣了。

「都愣著幹什麼？把棺材蓋上！把這裡收拾乾淨！來福，來順！你們這麼幹，你讓你媽怎麼閉眼？將來我們下去了，怎麼跟你爸、你爺他們交代？」

事情就這樣草草收場了。

靈堂重新佈置好，棺材也蓋上了。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了心思繼續打麻將，一個個坐在屋子裡悶頭抽菸，連水都不敢多喝一口，生怕尿急去廁所，再遇到什麼情況。

不知道是誰忽然提起來，去年村頭那家出事，有警察來的事情。

還說跟著的兩個年輕人，似乎是看事兒的。

不如跟他們打聽一下，讓人來看看，是不是喪事哪裡辦得出了差錯，老太太不高興了。

有人同意，有人反對。

最後，還是兩個上了年紀的人做主，讓張來順來江城跑一趟。

事情經過說完後，也過了一個多小時。

主要是張來順在說的過程裡，不時就會被旁邊的大哥和另外幾個人插嘴補充。

然後再拉到其他話題上扯一會兒，又拉回來，給耽擱的。

我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兩個白頭髮白鬍子老頭。

他們應該就是昨夜裡，鎮住場子的那兩個人了。

輩分應該是張家最高的。

我聽到張來順喊他們二爺爺和三爺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