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靠在牆壁上,彎著腰,撅著腚,這姿勢太難,只是瞬間,就感覺腰要斷了。
我放鬆,蹲了下去,緩解了一下腰的壓力,屏住呼吸,豎起耳朵。
可是,我耳朵裡聽到的,還是那種衣服摩擦在牆壁上的聲音,沒有人聲。
我剛剛那一眼,看到裡面一個人,用一種詭異的姿勢蹲在牆角,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緩了一口氣,慢慢探出頭去。
那邊是一個不大的空間,也不高,但比我現在呆的過道高一些。
旁邊一盞昏黃的燈泡,隨便從上面拉了條線掛在牆上。
這個空間裡,瀰漫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像是常年陰暗潮溼的一種黴味兒,還混合著死老鼠的臭味兒。
那個人影就在牆角,背對著這邊,周圍全是黑乎乎的箱子。
我緩緩鑽進去,微微直起腰,可站不直,腦袋還要歪著,這個姿勢更難受。
我微彎著腰,往那個人走去。
我看著那人身上穿的衣服,是黑色的,卻溼漉漉的,像是才從水裡出來似的。
而他腳下……
我瞳孔一縮,他居然站在一口淺口缸裡!
再抬頭看向那個人,我感覺他又不像是一個人了。
溼衣服下面,人顯得很瘦,或者說,就是一副骨架子,頭髮很長很亂,額頭抵著牆。
我閉了閉眼,手掐指訣,想要試探一下,讓這人回過頭,好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結果,還沒等我動手,那種衣服摩擦牆壁的聲音,再一次出現,牆上的燈泡忽明忽暗起來。
我趕緊停下,看向燈泡,等了幾秒鐘後,燈泡恢復了正常。
我撥出一口氣,再轉頭,發現牆角的那個人不見了!
我來回看著,人哪兒去了?
這裡就這麼大,不可能從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我快速來回看著,前後左右都沒有,上下……
我忽然抬頭,就看到之前那個人就在我頭頂上,整個人像是一幅畫似的,平平地貼在上面。
而他的頭,距離我的頭,很近!
我終於看清楚那個人的臉了。
這臉就好像沒有骨頭,只有一張麵皮,貼在頂上,只有鼻子是突出來一點兒的。
眼睛居然還在,正死死盯著我!
我的頭皮炸了一下,快速退到進來的通道口,後背靠著牆,慢慢地蹲下去,從下往上仔細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