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習慣了,沒關係。”陳中原大大咧咧地擺擺手道,神色堅定地看著洪連朔說道,“來吧!”
“那我開始了啊!你別緊張!”洪連朔溫潤的眼眸看著他握了握手裡刀柄道。
“哦!俺不緊張,不緊張。”陳中原嘴上唸叨著,這雙手扶膝緊攥著褲腿。
洪連朔也懶得說了,一刀下去將髮髻先給削了。
按理兒這頭髮該像瀑布一樣滑落,又順又滑的。
實際上,這頭髮依舊支稜著,幾乎保持著被綁的架勢。
彎刀也夠鋒利,吹毛斷髮,這頭髮剃起來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困難。
就是這跳蚤時不時的蹦到手上,差點兒沒把她給噁心吐了,總想著停下來,抓它們,捏死了!
“好了!”洪連朔收起彎刀,退後幾步。打量著陳中原的腦袋,只是這技術有待加強。
“怎麼樣?”陳中原摸著自己的腦袋,“喲呵!還扎手呢!”嘿嘿一笑搖了搖腦袋道,“感覺這頭輕了不少。”
老半天沒有等到他們給回應,陳中原又開口道,“給個反應啊!好還是不好?”
“咋說呢?”洪連朔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技術有待加強。”
“有多難看。”陳中原聞言心沉到了谷底,看著四喜他們問道。
“也不能說難看。”四喜心虛地說道,鼓足勇氣道,“就是跟狗啃的似的。”緊接著又道,“陳校尉別生氣,反正一會兒俺就跟你一樣了。”
這話讓陳中原哭笑不得的,還能說啥,“反正俺也看不見,隨便吧!能糊弄的出城就沒問題。”
“還行!這行軍打仗剃頭,哪能剃的那麼好,這樣才真實,臨時起意。”林南征漆黑如墨的雙眸盯著他的超大的圓溜溜的腦袋說道。
“你們誰來?”洪連朔挽了個刀花明媚的黑眸看著他們說道。
四喜自告奮勇地說道,“俺來!”起身走過來,盤膝坐在了中央。
洪連朔拿著彎刀,蹭蹭……不大會兒就腦袋上的頭髮給剃了個精光。
陳中原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四喜的腦袋道,“這我的腦袋是不是就他這樣啊!”
“差不多。”林南征眼底浮起笑意看著他說道。
“那也還行吧!不是很難看。”陳中原摸著自己的大腦袋笑呵呵地說道。
一回生,二回熟,洪連朔這剃頭的技術那是明顯的漸長,一口氣剃下來,越看越順眼了。
“這鬍子你們彼此自己拾掇、拾掇吧!”洪連朔深邃清澈的眼眸看著他們打結的鬍子說道。
“好的,好的,俺們自己來。”陳中原摸著自己黏糊糊的鬍子說道,他們自己剃鬚去了。
洪望嶽手腳並用的爬到洪連朔身旁仰著小臉,大大的眼睛看著她說道,“孃親,俺也想把頭髮給剃了。”
“為什麼?看見人家也想嗎?”洪連朔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
“洪娘子,想剃就剃唄!這樣還涼快呢!”不遠處的陳中原聞言立馬說道。
嚇的四喜趕緊將手中的刀拿開了,“陳校尉,你這突然說話,嚇的俺這手一哆嗦,破相是小,傷著脖子了,可是會要命的。”
“呃……俺不說話了,不說話了。”陳中原聞言眼神瞥向閃著寒光的彎刀,喉頭微動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