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背景平行時空,純屬虛構,危險行為,請勿模仿。)
東風吹雨過青山,卻望千門草色閒。
西京這座擁有著悠久的歷史文化底蘊的古城,同時也衍生出了西京人豐富多樣的飲食文化,隨之產生的後果就是餐飲行業的競爭也變得格外激烈。
在泡饃、涼皮、肉夾饃、臊子面、羊肉串,五雄爭霸的西京外賣界,有一家主打家常炒菜的祖傳外賣店,靜靜的佇立在古城牆之下。
張明川身為這家祖傳老外賣店的現任繼承人,拒絕了使用成本低廉出餐便捷的主流料理包,一直堅持祖傳的廚藝,如同大酒樓般保持著現點現做的烹飪方式,維護著身為廚師的最後的尊嚴。
老天爺向來都是公平的,在張明川不忘初心的不懈努力下,這家百年老店也終於因長期沒出過一單外賣,而被外賣平臺以虛假經營為由封停。
“哎,難道我的堅持真的錯了嗎,爺爺手把手教的廚藝,真的要敗給廉價的料理包快餐了嗎!”坐在椅子上的張明川環視著不大卻整潔的店鋪深深地嘆了口氣,昔日過往漸漸浮現在眼前,這小小的一方空間,承載著他祖孫三代人的全部記憶。
當年張明川的爺爺剛剛學成出師,正值意氣風發時,卻因為廚藝對決惜敗而一氣之下離開了當時所在的酒樓,回到了西京城開了這家主打家常菜的外賣店。
沒有了酒樓門派束縛的張爺爺,在這家小小的外賣店中不斷突破自我,嘗試挑戰八大菜系。
同時也在這間倒座房改成的廚房中教授張明川的爸爸廚藝,張爸爸的天賦很好,只可惜天有不測風雲,最終張爺爺只能白髮人送黑髮人。
一直等到張明川慢慢長大,爺爺便把一輩子的心血毫無保留的傳承給了他。
記憶中在爺爺的監督下完成了第一次擇菜,第一次切墩,第一次顛勺,以及第一次炒出一盤能吃的菜。
雖然如今張明川只剩孤身一人,但是每次只要身在這間房子裡就感覺爺爺還在自己身邊,這也是張明川一直堅持親手烹飪的原因。
回過神來的張明川起身穿過垂花門,回到店鋪後面的內院之中,這座位於城牆下的三進高屋大房的四合院,是張明川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也是父母去世以後唯一沒變過的東西。
內院中的玉蘭正值花期,濃郁的玉蘭幽香在園中隨風飄蕩,在這寸土寸金的西京城中,儼然是一片鬧中取靜的小天地。
然而自從父母去世後,爺爺就把後院後罩房封閉了起來。直到爺爺也壽終正寢,偌大的四合院只剩下張明川孤零零一個人,習慣了住在左廂房的他一直沒有搬去正房居住,甚至很少踏足,以至於除了他自己常年生活的內院左廂房,其他房間都佈滿了灰塵。
“一切都結束了,生活要重新開始了。”現如今隨著開在前院的外賣店被關閉,張明川也難得有了清閒心情可以對這座四合院好好的進行一番清掃。
從庭院開始,八步抄手遊廊、西廂房、正房、左右耳房,只是剛進行了一遍簡單的除塵就已經用了張明川一白天的時間。
對於有輕微強迫症的張明川來說,留這一個房間等明天再打掃簡直可以說是要了他的命,於是他帶著滿身灰塵,來到了塵封已久的後院,開啟了多年不曾有人踏入的後罩房。
點亮後罩房內的燈光,哪怕常年封閉,但是經歷了無數風雨的老房子的嚴密性還是差了一點,灰塵早已經在裡面鋪滿了厚厚的一層。
房間內堆放著經年累月積攢下來的雜物,裡面沒有想象中金銀珠寶古玩字畫那些名貴的物件,入眼只是一些生活用品,但是這些東西可以說每件都比張明川歲數還要大。顯然在這個現代社會,張家大院的後罩房已經失去了提供給僕佣們住宿空間的功能,眼前的後罩房早就變成了張家的雜物間。
看到了有些是童年時使用的物件,張明川成熟的臉上顯現出了一絲追憶和悲傷,面對著這些充滿回憶的物品,張明川認真又仔細的一一把它們擦乾淨,彷彿把上面歲月留下的痕跡都擦乾淨後就能回到過去一樣認真。
“終於全都打掃乾淨了。”就算常年從事高強度的廚師工作,也不免被這麼大的院子耗盡體力,這或許也是張明川以往不清掃整棟四合院的原因。
完成後罩房的清掃時,天早就徹底黑了,看了眼手上戴的電子錶,已經晚上十一點四十分了,張明川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到房門口,最後又轉頭看了眼面前煥然一新的房間。經歷了一天高強度的活動,他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張明川剛關上房間內的電燈,只見黑暗的房間中正對著房門的那張紅木八仙桌桌面下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似是在與今夜天上那輪明亮的圓月交相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