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天軍最近很煩。
身為縣公安局局長,他本應該是呼風喚雨,日子過的很瀟灑才是。
不過,最近他就沒那麼舒服了,每天都是唉聲嘆氣的,心情一點都不舒暢。
主要是新來的書記在摸清楚情況後,逐漸開始發力,多次在大會小會上,點出羅X縣的治安問題,要求確實搞好社會面的穩定工作。
這當然是公安局的工作了,說明書記對他們的工作不滿意了。
但是,鄧天軍很明白,這是書記在敲打自己,要自己站隊了,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和稀泥,不得罪任何一方,尤其是雖然只是副縣長,但是,卻是公認的不能得罪的張建偉縣長。
看來書記是對現狀不滿啊,也難怪,有這麼一個強勢人物在卡住喉嚨,換誰也難受,尤其是想做出一番成績的書記。
但是工業園的建設的主導權之爭,讓他明白到,這個地方,依然是地頭蛇說了算,所以,他只能把火撒到自己身上了,也或者,想透過自己開啟缺口。
不過,自己怎麼會輕易得罪人呢?
還有一件讓他煩惱的事,是和杜元亮有關的。
這小子,手太黑了,仗著後面的張建偉,什麼都敢幹,得罪了不少人,都被他壓下去了。
不過,前天莫名其妙出現在他辦公桌上的一份材料,顯示出,有人想要弄他一下了。
他看了一下,都和治安等問題有關,也就是說,是自己的工作範圍,只是不知道是誰放到了自己房間裡。
是書記對自己的試探嗎?還是普通的舉報?自己該不該向上面彙報?要不要插手?
如果,自己置之不理的話,萬一事情爆出來,自己就顯得不作為了,那麼,把柄可就交到別人手裡了。
他多麼希望,自己沒有看到這樣的東西。
所以,他的情緒很煩躁,臉色陰沉,在公安局大院內,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
不過,有些事,是避不開的,上班不久,偵查科的科長,就找到了他。
“什麼事?”他知道這個得力干將沒什麼事,不會來找自己的,臉色放鬆了一點,問道。
“那邊,似乎有一些不穩的跡象。”這個名叫趙培雄的科長,低聲彙報道。
“哪邊?”
“就是你讓我們重點關注的,工業園區的原居民。”趙培雄說道,“這兩天他們頻繁碰面,收集材料,似乎,想找上級告狀去。”
“那就讓他們去唄,這不是經常的嗎?”鄧天軍無所謂道,“反正籌委會那幫人會處理的。”
“可是,”趙培雄有些擔心道,“過幾天,巡視組就要到了,我擔心,是不是?”
鄧天軍一下子醒悟過來,如果,他們要找的是巡視組,那事情可就跟自己有關了,板子絕對首先打到自己身上。
“怎麼這個時候要搞事?”鄧天軍煩躁地起身揹著手走來走去,說道,“一個二個,都要找事,閒的慌啊。”
“你看,這個事,要不要和上面報一下?”
報上去,估計又是杜元亮找人壓下去吧,鄧天軍知道他們的套路,吃虧的還是那些人,自己就是助紂為虐。
但是,不報上去,出事了,自己得背黑鍋。
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