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阿碧開心地笑了起來，“當時我唱的什麼歌來的？”

“《採蓮子》，”羅晨眼前一亮，期翼地看著她，“你看這太湖碧波，正適合，何不如高歌一曲，讓我們重溫一下？”

看著他期待的眼神，阿碧輕輕一笑，張口唱道，“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採蓮遲。晚來弄水船頭灘，笑脫紅裙裹鴨兒。”

歌聲嬌柔無邪，歡悅動心，輕輕地飄在湖水之上。

羅晨聽著這歌聲，彷彿看到了那書中阿碧出場時的情景，眼前的女孩又是那麼的真實，交織在一起，如夢似幻。

“這輩子，值了。”

“小姑娘的歌，唱的真好，一定是我們這裡土生土長的吧？”老人聽著這歌聲，也有些入神。

“謝謝老伯。”阿碧笑道，“我是這裡長大的呢，不過，很久沒回來過了，變化很大呢，所以，就想來看看。”

“變化當然大了，不過大家都忙著賺錢了，可沒有以前那麼好了。”老人說道，“倒是島上的人家，還保持著原來的風俗，你們如果想去感受一下，我可以送你們過去。”

“不必了呢。”阿碧搖搖頭，“看一眼，就可以了，已經很滿足了，即使看再多，以前的地方和以前的人，也是找不到了的。”

老人看到阿碧的神情，也不再說什麼，低頭專心開船。

小船開了半個小時左右，來到了一個湖水深處的小島附近，遠遠地，可以看到四周柳樹環繞，一顆巨大的樹木，格外醒目。

“那是千年古樟樹，年齡很大了。”老人和他們解釋道。

靠近小島，小船停了下來，可以看到，山坡上，開滿了鮮花，那顆古樹非常大，幾個人合抱都抱不過來的感覺，這麼多年了，依然生機勃勃，讓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在山坡的一側，是一座山莊模樣的建築，完全是江南園林的風格，低調而奢華，在這個風景秀麗的小島上，猶如世外桃源一般。

“怎樣？感覺像不像？”羅晨問道。

“不，不像。”阿碧眼神有些迷離，“既然是不存在的，那麼，無論是什麼樣的山莊，都是不可能像的了，因為它在我的心中。”

羅晨有些沉默，或許在她的心中，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太湖深處的燕子塢參合莊，忘不了每天陪著慕容復練武的日子吧。

小船在湖面之上，晃悠晃悠的，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

良久，阿碧才回過神來，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有些失態了。”

“沒事。”羅晨搖搖頭，“不管它存不存在，這裡都是你的故鄉，不會因為其他原因，而改變。

以前的人和事，不可能重現，但是，一草一木、一動一靜、一顰一笑，只要你不忘記，它們就會永遠留在你心裡，陪伴著你，不管你在哪裡？我相信，他，也是一樣的。”

阿碧輕輕地舒了口氣，柔聲道，“我們回去吧。”

“不多呆一會？”

“不用了。”她嫣然一笑，“你說得對，我來過了，看到了，想明白了，然後，把他們和這片湖水，都裝進了我的記憶中，這就夠了。

以後，我是慕容碧，和你、素素姐一起生活，開心地生活，就是對他們最好的思念。”

“嗯，你喜歡就好，那我們就回去吧。”

程靈素伸手牽住她的手，“沒錯，活的更好，才是對以前最好的交代，相信，他們，也是這麼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