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這日沒有出門,大抵想到會有很多人上門拜訪,當然後來確實陸續有人過來,各家掌櫃都是滿含心事,大抵做了這樣那樣的勸說。王凝表示自己回考慮,倒也沒有給任何明確答覆,那些個掌櫃並也失望而去,大抵已經想著脫離眼前局面的事了。
到得早飯過後,王凝躺在院子的海棠樹下,眯著眼睛晃盪著,旁邊小桌上,木蓉給他準備了花生和橘酒。
某一刻,他叫來木蓉,問到:“之前說的酒莊後來沒有辦吧?”
木蓉想想,點頭道:“沒有。”
“哦……這樣,你帶個人去看看,選個場地,然後到官府去備個案……”
木蓉打斷道:“少爺,朝廷不準民間自釀酒的啊!”木蓉一副看白痴的模樣,實際上在此之前她也不是很瞭解,若非王凝當初提過一嘴,叫她當個掌櫃,她也不會去問行情的。
王凝疑惑之餘,木蓉一副內行人的嘴臉解釋起來。
卻是新朝施行專利榷酒政策。一個是官釀官賣,另一個是民釀民賣。前者是由官府獨佔釀造、出售的全過程,可以享受壟斷暴利。後一種則是允許酒戶買撲承包,所謂‘買撲’就是承諾向官府繳納一定數額的稅款,獲得開坊置鋪、釀酒賣酒的權力。
而眼下並沒有到“買撲”的時間,他們如果開酒莊,那就是犯法的事情了。
王凝心道以前怎就不知道還有這麼回事。不過既是如此,作為一個良人,他才不做那些作奸犯科的事,酒莊的事情姑且不做了。
失望了嘆了一聲:“看來那些傢伙沒福分。”說著淺淺呷了一口,滿足的躺了回去,吱呀吱呀的聲音裡,眯著眼不知醒著還是睡著過去。
木蓉呆了一下,心道我話還沒說啊,雖然朝廷規定不能隨意開設酒莊,但可以找合夥人。可是看著裝死的王凝,只好氣憤的回了屋子。估摸著當不成掌櫃,心裡難過極了。
午時前後,太陽已經毒辣起來,炙熱的陽光無情的撩撥著這個原本溫柔愜意的城市,街上行人無幾,影蹤寥寥。大都躲在家裡,也不知是不是趁著熱火朝天順便做些乾柴烈火的事。
王凝迷糊間被人叫醒,睜開眼面前站了一隊官差,他坐了起來,恍惚了一下,起身道:“三位差爺這是?”
當先的冷麵官差手按著刀柄,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的架勢,此時冷著臉道:“有人往江寧府遞了狀子,我等奉命請你過堂!”
王凝一聽樂了,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問道:“怕是弄錯了吧?在下一貫奉公守法,怎會被人遞狀子。”
冷麵衙差冷哼一聲:“休要多言,是不是弄錯了,自有知府大人論斷。”說著上前半步,欺身上來。
王凝頗為無奈,想著要是蘇筱妍弄的手腳,似乎做的有些過分了吧。但是到得眼下,官差上了門,他也不好說什麼了!
“那就走吧!”
官差見他樣子,善意的提了一句:“恐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還是交代一下比較好。”
王凝這就納悶了,於是打聽道:“差爺可知那人告我什麼?怎會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啦!”
冷麵官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接著先前的話:“無事交代的話就走吧。”
王凝無奈,躬身一禮,將木蓉從後院喊了出來,小丫頭一看這陣仗,整個人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