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被人拂了面子,鐵虎之後沒有再出現過,就連他手下那幾位也都從附近撤了開。日子平平淡淡的過著,相比於城外的熱鬧紛雜。前方的戰事已經陸續傳了回來,從江浦過來的百姓漸漸多了,看他們攜家帶口的樣子,大抵還是能夠很容易就看出有多麼慘烈。甚至都超過了去年那一場大水!
何況比起北方過來的難民,江浦畢竟近在咫尺,往來不少,也有部分沾親帶故的,於是那種叫做同情的東西更加明顯一些,順便對於那些亂民的譴責也越發的深刻頻繁。
陸紅櫻身子恢復了大半,雖然不能上街,但偶爾也能聽到些不想聽到的東西,一方面為前方慘烈戰場上親朋擔憂,一方面大抵也再考慮是否真的做的不對!
往深了去想,實際上已經有些記不清當初是什麼心態了!
一開始堅持的到得現在,實際上也已經能夠感覺到不對之處,不過是一種大勢之下,她們已經回不過頭,只能被裹挾著繼續往前走!事實上世間又哪裡有絕對的對與錯,不過是各自的堅持罷了。
他們最初或許還能夠堅持某個理由,但後來發展了規模,各色人等加入,大家拉幫結派,初心也就不再那麼純粹,他們一開始走在一起的那群人,到得現在已經不剩下幾個,不是死了就是走了,真就留下的也是身心俱疲。
以前每天做著打打殺殺的事,倒沒有真的去想過這些,就算想到往往也因為別的事沒能深想下去。
如今偷得半日閒,倒把自己給繞了進去。
王凝已經好幾日沒在家,大抵不知道怎樣面對陸紅櫻,畢竟被人打了,他實在也不好意思陪著笑臉,只是若是板著黑臉,難免要被木蓉挖苦幾句,自從家裡有了兩個女人,他就覺得沒有寧日了。
這日晃盪了一圈回來,天色已晚,敲開門剛剛泡了澡外面並又吵鬧起來。麻利的起身,木蓉跟陸紅櫻都已經起了來。
“怕是出了什麼事!”王凝說了一句,問到:“大郎呢?”
木蓉應道:“還沒回來!”
王凝無奈,臉上多了一抹焦急,外間吵鬧不止,隱隱看到遠處走火光燃了起來,伴隨著陣陣的驚呼聲。
王凝看了陸紅櫻一眼:“幫我看好木蓉,我出去看看。”
不容分說,他套上衣裳就往外面去。木蓉想追上去,卻被陸紅櫻拉住了。
陸紅櫻朝她搖了搖頭,道:“他不會有事。”
木蓉雖然擔心,但這幾日的相處,她對於陸紅櫻還是很信任,點點頭,小聲的嗯了一聲。
卻說王凝上了街,乍一看到街上的場景,立馬回身將門鎖了起來,估摸著往日裡大郎會去的地方,找了去。
路上遇到的一切,已經顛覆了他對江寧的認知,往日裡的安靜祥和到得眼下已經看不到分毫。火光沖天,仿若是去年中秋詩會上發生一切被放大了數十倍。
偶有身著甲冑的官兵過來,見到路上有人幾句恫嚇之下但凡有反抗的都被砍翻在路上。
王凝遠遠看著,找了幾處不見大郎,惦記著秦淮河邊的秦老,他於是往那邊過去。
老人家很是沉穩,見他深夜來訪,似乎有些意外,想必之前老人家已經猜到些什麼,於是將家眷都叫到了堂屋裡。
“突然想到一招好棋,想跟老人家切磋一局。”王凝進了門,一臉欣喜的說到。
老人家自然知道他因何而來,倒也沒有點破。反而是招呼人去拿了棋盤出來,兩人真就擺了開。
“這就是你的好棋?老夫本還以為能得一兩手妙招!”秦老下著下著就開始數落起來。
秦老夫人見了王凝,先是詫異,待得秦老解釋之後,倒也變得熱情起來,甚至叫著丫鬟到了後面的園子裡摘了幾個鮮果。御書屋
“可能來的路上忘記了!”王凝解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