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曼曼非常肯定地指認出餐館老闆娘就是當初火災之前在明鏡屋擔任女僕的人,而且是她和舒雪的親生母親。對此,甚至連王姐都感到萬分驚訝。
能夠證實這件事情的人,也許只剩下了剛剛睡著的廚娘婆婆,看著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臉色,大家都不忍心再去打擾老婆婆的清夢。
於是柳橋蒲說:“這樣吧,關於當初的事情,曼曼你等一下再說,先讓王姐說說看她瞭解的事情,還有,為什麼之前要隱瞞舒雪的存在。”
“老闆娘,”柳橋蒲緊接著俯下身對餐館老闆娘說:“既然你的女兒已經認了你,那麼我就稱呼你一聲文女士,如果你還有一絲清明的話,那麼請你仔細聽一聽她們所說的話,不管你心中藏著怎樣的秘密,也不管你是否願意對我們開口,我只希望你能夠想一想曼曼和舒雪,她們之中的一個已經不在人世了,我想你一定不希望讓剩下的人再傷心。”
老闆娘雖然沒有因為柳橋蒲的話語抬起頭來,但是可以明顯看出,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彷彿有控制不住的心意即將噴薄而出。
柳橋蒲深呼了一口氣,努力壓下自己急躁的心情,耐心等待了一會兒,最終老闆娘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老爺子沒有辦法,只能坐直身體示意王姐開始講述。
王姐說:“當初,這棟明鏡屋發生火災的時候,當地報紙上是報道了的,所以只要是居住在周邊超過十年以上的人,都知道火災的事情。據說,當時安澤在偏屋的書房裡午休,而女主人在主屋這邊,女僕在廚房裡面。”
“一直以來,我和怖怖都認為當年的女僕就是廚娘婆婆,因為報紙根本沒有提起過有兩個女僕,而火災倖存的人也從沒有說過明鏡屋中存在過兩個女僕。直到我來到這裡為止。”
“對於火災的實際情況,我能說的只有報紙上那些內容:火是從廚房蔓延出去的,然後很快點燃了整棟偏屋,當女僕將訊息告知女主人的時候,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為什麼這裡的廚房著火,卻沒有波及倒偏屋呢?”謝雲蒙問道。
“抱歉,我沒有講清楚,女僕所在的廚房位於偏屋,當初這裡的書房、廚房和餐廳全都在偏屋,而主屋一層是女主人的房間、客廳和娛樂室。老主人安澤一直都居住在偏屋,很少來到主屋的。”
“女主人的房間也沒有現在這麼小,後來重新規劃主屋格局的時候,女主人自己要求把房間隔出三分之二來佈置書房,因此她的房間才變得不足十平米。”
“火災發生之後,警方的初步調查結果是火源來自於偏屋的廚房,報紙上說,女主人因此瘋了一樣的指責女僕害死她的父親,這讓女僕百口莫辯。”
“幸虧在之後的仔細調查過程中,警方並沒有從廚房裡得到故意縱火的實質證據,而且女僕離開廚房的時候,把微波爐和燒火的爐子全都關閉了。”
“這樣就形成了一種奇怪的情況,廚房裡沒有起火點,女僕不存在故意或者無意的疏失。而廚房以及周邊的電源線,也沒有發現有老化自燃的現象。可是,從外圍的情況來看,火又的的確確是從廚房蔓延出去的。”
“這件事也困擾了明鏡屋中人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我到明鏡屋工作的時候,女主人還飽受火災後遺症的折磨,精神狀態一直很差,根本不願意出門。當時,廚娘和管家就警告過我。”
“不可以隨便到外面去說女主人的精神狀況,只能說女主人是因為被火災燒傷,所以才不方便出門。”
“因此,很多年以來,我們都統一口徑,而住在這裡周圍的人也都不知道女主人已經精神失常的事情,他們都只知道女主人是因為燒傷才躲在房子裡的。”
王姐說到這裡,柳橋蒲說:“這倒是可以理解,也難怪管家先生一開始雖然告訴我們女主人腿腳不方便,不可能走動。但還是同小惲一起到外圍去尋找了一大圈。那麼,王姐你來這裡的時候,老闆娘已經在山道邊上開餐館了嗎?”
“在,當時就是老闆娘將我引薦到明鏡屋中的。”
“火災還有什麼其他不合理的地方嗎?”惲夜遙問。
王姐想了想說:“我所知道的就是以上這些,沒有更多了。”
“那麼舒雪在這裡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呢?”惲夜遙繼續問。
“其實,我根本不清楚舒雪還在不在這個家裡,也從沒有見過她,只是聽小怖怖說起過曾經女主人身邊有過這樣一個小姑娘。怖怖說,她就是因為舒雪離開才被女主人收養在身邊的。”
“我們這裡的女主人精神狀況時好時壞,但是無論怎樣,她都不會對怖怖不好,甚至只要小怖怖在身邊,她就會表現得很正常。好像她同我一樣是曾經失去了女兒的人。”
“後來,管家告訴我,女主人確實曾經失去了一個養女,名字就叫做舒雪。所以對於她來說,怖怖就是舒雪的替身。至於舒雪目前的狀況,管家先生三緘其口,一直都不願意說。”
“昨天,你們剛到詭譎屋的時候,我說的那些話其實不是女主人的意思,而是管家先生的意思,詭譎屋近些年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由管家先生做主,不讓我和廚娘說出舒雪的事情,也是管家先生的意思。”
“他說,這關係到怖怖以後是否可以繼續生活在詭譎屋裡面。”王姐說完,摟緊了一直沉默著的怖怖,小姑娘身體和精神都還沒有恢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