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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二章15年前的掌控者二

15年前,明鏡屋中偏屋書房

男人第一次以極其謹慎的態度坐到女人面前,他們的位置,就在那間幽暗書房裡面。書房還是原來的樣子,女人曾經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要將它改變成另一個樣子,但都沒有成功。

這些男人自然是不會管的,女人不論做什麼,這裡是她的家,前一代主人不在了,她就有自由發揮的權力。可是現在的女人,不再像以前那麼嫻靜可愛了,她雖然讓男人管理整個家的大小事務,卻又時時刻刻盯著男人的行為,好像隨時都有可能連他最後的一點自由也要奪走一樣。

想起自己最後的自由,男人說不出來是傷心還是感嘆,反正這條路是他選的,就算再難也只能走到底了。

如果單從自由的層面來講,男人與女人在一起,幾乎等於是放棄了整個世界。如果單從衣食無憂的層面來講,男人又是幸福的,因為眼前的女人帶給了他嚮往的優越生活。

自由和物質生活是建立在兩個不同基點上的對立者。男人感覺自己更傾向於前者,所以他的痛苦多於幸福,悲傷多於快樂。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事?”看上去比以前成熟了很多的女人,冷靜問道,她總是很聰明,能猜想到男人的心思。

男人猶豫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說:“我想知道這些日記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說完,他把一直藏在懷中的厚日記本放到桌面上,並推到了女人面前。

女人低頭看著日記封面,好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在她冷靜的表情中,實際上內心已經波瀾起伏了。耳邊聽不到催促聲,女人知道男人的耐心很好,是想要等她自己說出真相。

可是她不能,這個真相關係著詭譎屋未來的命運,無論如何她都要自己掌握在手心裡。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相對,女人的視線彷彿定格一樣盯著日記本,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終於,男人的耐心到了極限,他不得不再次開口詢問:“當初擁有夢想的人到底是你還是安澤先生?安澤先生為什麼要把你囚禁在這棟詭譎屋中?為什麼不讓你見陌生人?他是不是在害怕你說出某些真相?”

男人一口氣問出心中所想,但是依然沒有得來答案,而是得來了女人的一句反問:“你是不是想要得到財富?”

“你什麼意思?”男人用一種受到侮辱的眼神看著女人,他和這個女人已經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了,雖然他們還缺少一紙結婚證,但是男人依舊不能忍受女人用居高臨下的姿態質疑他的真心。

在一起就要坦誠相待,何況在打算好詢問之前,他根本就沒有把問題聯絡到財產上面。

接收到男人的震驚和質疑,女人緩緩開口說:“如果擁有夢境的人是安澤,那麼我們以後的日子,就只能靠他留下的微薄財產維持。你知道安澤為了這棟房子,花費了很多錢,他已經沒有什麼豐厚的遺產了。”

“如果擁有夢境的人是我,那麼你就可以繼續走安澤的老路,用那真實的夢境欺騙財富和名聲,很容易就可以做到。不過,我絕不會再配合卑鄙的欺騙,所以我搞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它們很重要嗎?就算你的猜測正確了,那又能怎麼樣?我們的生活不會有任何改變!”

“所以你認為,只有貪婪的人才會因為日記的內容提出質疑。你覺得我和安澤是一丘之貉,對不對?”男人說出總結之後,站起身來,轉頭朝書房門走去。而女人始終停留在原地,一動不動。

自由和感情一次又一次在男人心中產生衝突,女人不是看不出來,而是不願意面對。他是她這輩子第一個說愛她的人,也是她這輩子唯一的男人,女人不可能離開明鏡屋了,而這個男人一生的自由,她只能用感情來束縛。

當身後傳來關門聲的時候,女人的表情變得冷酷,瞳孔中帶著與剛才完全不同的決絕,她在改變,因為安澤給她留下的痛苦。一件一直未能決定的事情此刻在女人心中變得非做不可了。

外面寒冷的空氣滲透進室內,女人才發現偏屋裡的空調到現在都沒有開啟,她站起身來,準備去開啟空調的總開關,心中依然想著夢境的秘密,以及男人剛才的那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