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雅餐館裡面
單明澤離開之後,文曼曼和雜貨店老闆夫婦坐在血糊糊的房間裡發呆,她想起自己還沒與告知中年夫婦剛才遇到的危險,開口說:“阿姨,叔叔,我來的時候發現……”
“小姑娘,你是怎麼來的?”雜貨店老闆打斷文曼曼的話,問她。
“我嗎,我跟他們一樣,從雪地裡過來啊!”文曼曼很奇怪,這有什麼可以懷疑的呢?
雜貨店老闆低垂著頭,沒有繼續就問下去,而是喘口氣站其身來說:“小姑娘,你幫我把西西抬到樓下大門口去吧,在這裡她的屍體很快就會發臭,然後我們把房間清理一下,其餘的問題等一下再說。”
“哦,好,好的。”
文曼曼並不害怕西西的屍體,跟雜貨店老闆兩個人一頭一腳搬起來向房間外面走去,屍體下面還在不停滴落著鮮血,雜貨店老闆娘坐在床上喊:“你們兩個小心一點,別忘了給西西包上毯子,她實在是太可憐了。”
“知道,老婆,你放心吧!小姑娘,注意腳下。”雜貨店老闆回應一聲,兩個人走到樓梯口,他先行下樓,文曼曼跟著他的步調往樓梯下面走,走動的時候,文曼曼提醒了一句:“叔叔,小心上面有東西掉下來。”
“什麼東西?”
“現在沒法說清楚,反正你小心就是了。”
文曼曼話音剛落,雜貨店老闆就感覺脖子裡好像有什麼細小的東西鑽進去了,不像是蟲子,而像屋頂上落下來的雪花,冰冷還有些溼漉漉的,他偏了偏頭,沒有怎麼在意,繼續一步一步退到樓下。
文曼曼問:“老闆,有東西掉進你脖子裡了嗎?”
“不知道,別管這些小事了,趕快把眼前的事情做完。”
兩個人將西西的屍體放到後門處,然後用帶下來的毛毯裹住西西,就這樣回到了樓上,他們也沒有辦法做到更多了,只能但願詭譎屋中其他的人平安無事吧。
上樓的時候,雜貨店老闆想起了之前落在他脖子裡的東西,於是抬頭看向天花板,天花板是木料拼接而成的,除了自然縫隙之外,沒有任何破損的地方。
雜貨店老闆很好奇地說:“小姑娘,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裡二樓居然是木結構房子。”
“木結構房子不好嗎?”文曼曼問道。
“不是,只是在這裡不適合,這座山上冬季很長,尤其是十一月份到來年的二月份,大雪經常會封山,等雪融化之後,木結構房屋就容易受潮腐壞,所以我家和附近幾乎餐廳都是磚瓦結構的,本來以為文玉雅家餐館也是,沒想到她居然用了木頭。”
“可是我感覺木頭沒有任何損壞啊!”文曼曼回答:“你看,這裡的木頭連一個缺口都沒有,看上去平平整整的。”
“那是因為定期更換的緣故,這些都是新木料,估計每過一個冬天,文玉雅就得重新維修一次二樓了,很麻煩的。”雜貨店老闆說完,兩個人也踏進了二樓房間。
文曼曼走在老闆後面,她進門之前隨意瞥了一眼,發現一樓樓梯邊緣的牆壁好像與二樓牆壁不在同樣的位置上,隨即又提出了問題:“叔叔,你看,一樓樓梯邊上的牆壁怎麼縮排了那麼多,我剛才沒有注意到,靠牆一邊的樓梯欄杆幾乎都嵌進牆壁裡去了,你注意到了嗎?”
“我看看,”雜貨店老闆後退幾步,看了一眼說:“這很正常,也許是文玉雅自己的喜好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快進來,房間裡還要好好打掃一下。”
“哦,我來了。”文曼曼趕緊跟進屋子,現在她不用費心演戲,只要顧好眼前的事情就行了。
等到房間裡的血跡差不多都清理乾淨之後,文曼曼和老闆兩個人將床上染血的被褥也扔到樓下,才總算可以休息一會兒,文曼曼站在房間中央觀察著,老闆娘躺在床上,老闆正在從包裹裡取出可以用的被單、毯子一類的東西給老婆蓋上。
文曼曼問:“這裡地板上也刷了水泥,難道是想要偽裝成磚瓦結構嗎?”
“不可能吧,地板有什麼必要偽裝,而且我們踩在上面一點都沒有木板的感覺,會不會二樓牆壁是木頭的,地板是水泥磚瓦砌成的呢?這裡的地板不就是樓下的天花板嗎?”雜貨店老闆娘回應。
文曼曼用力踩了幾下地板,臉上的表情還是迷惑不解,她在思考著,這個小姑娘有著與惲夜遙一樣的敏銳直覺,一開始,就是她第一個發現惲夜遙喜歡謝雲蒙的事實。
思考一會兒之後,文曼曼坐定在床邊說:“我覺得沒這麼簡單,謝警官說,這裡屋頂上有個灑水裝置,昨天晚上就是因為啟動了它,房子才被冰凍起來的,可是冰凍房子就為了凍住一具屍體,讓你們當目擊者嗎?這也太費事了。”
“或者說,想要困住你們,可實際上,困住你們的做法一點用都沒有,不是嗎?而且,這山上的大雪和封堵的山道本來就很難突破,誰也走不了,兇手凍住房子簡直是多此一舉。那麼他究竟想要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