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無意之中的一瞥,讓他看到了巨大木櫃後面開啟的通道,刑警先生離開的時候,根本沒有把出入口關上,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關,開啟也是因為機緣巧合而已。
男人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突然之間一把推開少女,因為動作用力過猛,少女手中的薄片在他頸上劃出一條血橫,傷口並不深,血也只流了一點點,男人顧不得這些,猛地衝向開啟的地下出入口,連滾帶爬地消失在女孩的視線範圍之內。只留下女孩一個人兀自站在原地,一臉的迷茫。
事情因為男人的好奇心而起,又在男人極度恐懼的狀態下中止,但是他留下少女一個人在混亂的空間,等於是把少女放在了極度危險的狀況之下,老刑警曾經拜託過這個男人,一定要保護好少女的安全,因為她是這個家裡關鍵的人物。
細細的水流從扭曲的部分向外流淌出來,沿著下面的鐵條一直到岩石地面上,逐漸,謝雲蒙看清楚了,在鐵條交叉相連的中間部分,確實是一條包裹著岩石和鐵皮的水管,雖然不知道水管兩頭通往哪裡,但是謝雲蒙可以肯定,這裡的機關就是為了破壞鐵門而準備的,以前挖掘這個岩石地洞的人,一早就設定好,必須要破壞鐵條,才能夠開啟暗室。
怪不得他們剛才做的都是無用功呢!供桌只負責開門而不負責開啟求生之路,它後面的槓桿不過是蒙人的假象而已。鐵條牆壁則負責開啟求生之路,至於把於恰帶進暗室裡的人,一定有這裡小門的鑰匙,才能不使用到供桌,那樣的話,這個人是詭譎屋中原本居住者的可能性就又增加了。
到了外面之後,惲夜遙才看清楚,外面居然是一條九曲十八彎的走廊,彎彎曲曲的根本就看不清楚盡頭,只能看到轉彎,而且每一道轉彎所預留的空間都很窄,就像是扭曲在一起的管道一樣。
認真去廚房門所在的位置,惲夜遙摸索著外衣口袋,他希望能從裡面淘出一些能夠使用的東西,結果卻只得到了一枚硬幣,金色的五毛硬幣躺在演員先生的手心裡,他想了想,把硬幣塞在了門縫下面,也算是做上了一個標記,門縫可以將五毛硬幣嚴嚴實實遮擋住,就算有躲在暗處的人從門前跑過,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
做完這些事之後,惲夜遙對顏慕恆說:“我們走吧,邊走邊思考,你想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一定要立刻告訴我。”
詭譎屋就像是巨大的惡魔牢籠一樣。曾經有一個故事說過,惡魔們為了分辨出誰的力量最強大,全部都呆在同一個空間裡,日日夜夜不停廝殺,勝利的惡魔會將失敗者吞吃乾淨,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下。最後站立著的惡魔,才是最強大的存在,這個惡魔不僅可以活下來,還可以藐窺一切,成為真正的王者。
‘惡魔嗎?最後的惡魔不會成為王者的,他會成為狩獵者的祭品,永遠墮入黑暗之中……’來這對於想象中的故事不屑一顧,讓惡魔們為了強大之爭而自相殘殺,不就是狩獵者的詭計嗎?只有愚蠢的惡魔才會上這種當,而他是狩獵者的幫手,所以一定會平安無事。
想象著自己的結局,男人走進了房門內部,他輕手輕腳關上房門,臉上依然保持著詭異的,讓人不寒而慄的微笑。
其實這裡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迷宮,大家可以想象一下祖瑪小遊戲裡面的地圖,那些容納小球的彎彎曲曲的通道。通道來回摺疊的地方緊挨在一起。如果把它們看成是走廊的話,是不是有很多牆壁會重合在一起?而那些牆壁上的房門,有些其實都佔用了同一個空間。
這些空間只可能在管道內部,也就是說,有的房門開啟之後,能夠通向一個相應的房間,而形成房間的空間又成為了走廊之間的障礙,它們阻隔斷了一定的通路,然後就必須靠另外一些假的‘門框’來形成新的通路。
這些假的‘門框’有些可能只是牆壁上的一個缺口,不要說房門,甚至連基本的框架都沒有。它們不著痕跡的開啟新的通道,把尋找出入口的人,引入未知的方向,甚至將人引回到他們剛剛走過的地方,如果行人只顧向前走而不去仔細觀察的話,這裡就會像迷宮一樣,無論怎麼走都找不到正確的位置,而眼前永遠有可以通行的地方。
“就算你說的小隔間確實存在,你剛才描述的那些位置也是正確的,那麼在小隔間裡,除了通往柳爺爺那邊的樓梯門之外,如果還能開啟另一扇門,我想最有可能的就是通向我們這邊吧,這邊不是直接有向三樓方向開啟的房門嗎?”
“不是的,小恆,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惲夜遙耐著性子說:“首先我說的通往三樓的出入口,根本就不可能是我們面前的這片牆壁,不信你自己摸摸看,面前的木板上不可能有任何縫隙。其次,牆壁上要是真的能開啟出入口,也不可能是整片牆壁一起開啟,我估計就上半段牆壁能開啟。”
“也就是說,暗門是不可能通向二樓的,從二樓上來只能走柳爺爺他們剛才走的通道,因為但凡涉及到密室,一定會把出口和入口分開來設計,如果能一起開啟的話,那操作就太簡單了,根本藏不住秘密,也就不能稱之為密室了。”
雖然說柳橋蒲帶著的九個人就在隔壁,暫時不會有危險,但時間拖得越長,變數就越大,誰也不可能保證,他們永遠不會有危險。惲夜遙隱約可以感覺到,在上面彎彎曲曲的走廊裡,藏著一個他所不能掌控的黑影,這個黑影會什麼時候出動?接下來到底會做些什麼?惲夜遙完全沒有辦法預測。
兩個人藉助著小手電筒微弱的光芒,繼續他們的話題,在惲夜遙的推理中,顏慕恆逐漸在向密室的真相靠攏。當他最終明白惲夜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整個人只剩下了一種感覺,那就是無比的震驚,秘密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也許是一個男人墊著腳尖在走路啊,男人踮起腳尖來的話,腳步聲也會很輕的。何況我完全不熟悉西西這個人,您讓我來確認,不是多此一舉嘛!真的沒有道理……”
“我有沒有道理不是你能判定的,你也不用那麼激動,我問你,如果是長手臂的話,你能夠到上面的缺口嗎?”
“這個啊……”秦森不情不願地把右手舉到最高的位置,他的身高在1米76左右,伸長手臂墊起腳尖的話,手指剛好夠到牆壁上方的缺口,還能伸進內側摸到一點點牆壁。
柳橋蒲用足力氣大聲吼的,可是他的話,第一次什麼用都沒有。老爺子沒有辦法,只能朝這幾個年輕人的方向追過去,希望能把他們拽回來。
突發狀況讓大家都忽略了依然掛在缺口下面的文曼曼,如果他們能稍微注意一下的話,就會發現文曼曼好像看到了什麼令她驚喜的東西,微笑正在一點一點爬上她的臉龐。
而且文曼曼的兩條手臂已經有一半進入了缺口裡面。她正在把身體的其他部分也用力擠進去,乍一看像是被牆洞吸進去了一樣,非常詭異。
怖怖往喬克力身後縮了縮,才繼續說:“當時柳爺爺精神狀況很不好,還沒有恢復過來,我們一直躲在娛樂室暗門後面的小房間裡,直到受了傷的單明澤先生重新出現,才繼續行動的。”
很明顯,謝雲蒙已經處於暴走邊緣了,枚小小太瞭解他對惲夜遙這個知己的情誼,也瞭解謝雲蒙接下來會怎麼做。但是現在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催促著眾人朝娛樂室方向移動。
等大家走進娛樂室的時候,謝雲蒙已經從怖怖和喬克力口中大致瞭解到了他不在時候,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沒有猶豫,也沒有停頓,謝雲蒙一把拉上枚小小,就匆匆朝藍色塔樓裡面衝進去,惲夜遙居然和顏慕恆單獨在一起,刑警先生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得下心,尤其是在他看到顏慕恆的變化之後。
把女人推進雪地裡,讓她自生自滅,黑影覺得這並不算是直接殺人,只是一個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他努力為自己辯護著,把所有的事都歸結為別人的原因,始終都不認為自己是真正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