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體,再心裡重複一邊屍體臉部的特徵,確定自己記住之後,單明澤就可是掩埋這具屍體,雪地不用他去復原,只要屍體買豬就行了,漫天的大雪很快就會將雪地復原。
單明澤匆匆離開餐館後門,向詭譎屋方向跑去,越是跑得快,就越不會被寒冷的天氣凍僵,所以他深一腳淺一腳地用力奔跑著。儘可能讓速度快一些。
雪已經漫過了成年男人的膝蓋,走起路來很不容易,幾乎每一步都要用盡全力才行,不過,單明澤的身體狀況很好,不像西西,本身就處在虛弱之中,所以,他只要快一點,他不會被雪地吞沒。
好不容易快要凍僵的手接觸到了詭譎屋的大門,單明澤嘴裡撥出大片的白霧,用力敲響大門,他希望那些人還在餐廳裡,可以聽到他敲門的聲音。
這個希望自然不會落空,因為枚小小他們確實還留在客廳裡,而且,碰巧的是,單明澤迴歸的時候,喬克力正好從書房門裡面出來,他第一時間跑到玄關問:“誰呀?!”
“是我,單明澤。”外面人的聲音顯得模糊不輕,不過喬克力還是隱約辨認除了單明澤三個字,趕緊拉開大門。
等單明澤進入屋子,喬克力問:“你不是在照顧西西嗎?跑回來幹什麼?”
喘息未定,單明澤直接向屋子裡跑去,根本不打算回答喬克力的問題,他要先找刑警談一談,無論哪個刑警都可以。
凍僵的腳怎麼也跑不快,讓男人很生氣,當他推開餐廳大門的時候,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盯著他看,也包括跟在他身後的喬克力。
枚小小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被單明澤打斷了,他急吼吼地問:“枚警官,我們能不能單獨談一談,事情很緊急!”
“難道西西又出事了。”枚小小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她太著急,忘了自己腳上的傷,差一點摔倒,幸好被身邊的雅雅一把扶住了。
單明澤只是跑過來拉住她的手,二話不說,就往女主人房間而去,剩下所有人在哪裡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跟過去聽聽,還是呆在原地等待,雖然他們心裡想要選擇前者,但是根據單明澤話裡的意思,他們應該是要等待的。
“絕對不是,他把拳頭放在嘴裡是為了想讓自己嘔吐,把胃裡的毒液吐出來,他知道,自己吞了毒,但絕不是他自願的。”柳橋蒲回答說。
“可是,惲先生剛才明明說過,秦森自己殺了自己,這樣的話。”桃慕青還是不想放棄,繼續反駁說,他已經不想再讓任何人把她當做一名兇手來盤問了。
“自己殺死自己,和自殺是有本質區別的,也許秦森被某個人騙了,自己把毒投進自己的嘴裡,當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所以才會從椅子上摔落下來,並且拼命用拳頭摳自己的喉嚨,想要把毒液吐出來。但從他的這個動作來看,就很好的證明了他不想自殺。”
“還有,小遙中毒這件事,也是一起未遂的他殺事件,這件事在場的所有人也脫不了干係。”
柳橋蒲這樣一說,連帆也坐不住了,他大聲說:“我們坐在桌子這一邊的人應該沒有關係吧!距離那麼遠,我們怎麼可能投毒?”
“表面上看似是沒有關係,但也不能把你們排除在外,我需要知道,每一個人剛才所做的細小動作和行為,如果你們心裡沒有鬼,告訴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何況我現在並不是在詢問犯人,而是在詢問證人口供,你們把自己當做證人不就行了!”柳橋蒲給了對面那些人一個臺階,讓他們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
柳橋蒲走到他兩個後輩前面,坐在桌子邊緣打量著他視線所及範圍內的人,指名道姓的說道:“連帆,從你開始,儘量說的詳細一些。”
“連帆,你儘量說詳細一些。”
連帆思考著,他覺得自己其實沒什麼可說的,除了剛才換位置的時候動了一下,其他時間他都在全神貫注聽著案件分析,手指動了沒有,自己都不知道,難道這些細微的動作也有可能投毒嗎?
想了又想,連帆還是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說的,於是搖了搖頭。柳橋蒲見他這副樣子,估摸著他的距離很難投毒,而且死者死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連帆都沒有移動過,所以柳橋蒲就將他忽略了過去。
接下來是桃慕青和夏紅柿,這兩個小姑娘雖然也沒有靠近過秦森,但是她們之間的小動作和互動就多了很多,說不定他們看到了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可以作為參考線索。
謝雲蒙抱著惲夜遙率先鑽出桌子底下,幸好這個大桌子下面空間夠大,不會讓小遙太憋屈。謝雲蒙站直身體之後,不忘看一眼懷裡的人,惲夜遙此刻已經醒了,正在看著柳橋蒲,他很擔心柳橋蒲,生怕老師扛不住,現在這也是謝雲蒙最最擔心的事情。
柳橋蒲一直站在原地呆呆的,他無論如何想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孫子會利用他們的計劃犯法。
許久之後,所有人都已經坐定了,燈也開啟了,柳橋蒲才說出一句話:“小遙,秦森手心裡的毒藥真的是小航弄上去的?”
“我不能確定,老師,你先坐下,我們坐下再說好不好?”
“不,你告訴我實話。”
“……”惲夜遙沉默半響才說:“以我的判斷,秦森在這間房間裡中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是最後來的怖怖,也沒有機會碰觸到他,唯一有可能在他手心裡下毒的人就是抹了血跡的人。”
“但老師,血跡中到底含不含毒素,我們現在完全無法確定,所以你先不要責怪小航,也許我的猜測有偏差也說不一定,當時,我們都看不到房間裡的情景,雖然小航那個時候確實應該在那裡,但並不是他一個人,所以……”
“如果不是他在牆壁上抹了有毒的血跡想要殺死秦森,還會有誰,他從沒有像對待西西一樣對待任何人,而且,他一直有接觸到小小那邊,西西的事情肯定比我們先知道。”柳橋蒲說,他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裡盡是對孫子的失望。
惲夜遙努力勸慰他:“老師,我們不能先入為主,我所說的話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小航如果什麼都沒有做的話,你不是就冤枉他了嗎?”
“他什麼都沒做?!”柳橋蒲突然怒吼出聲:“他如果沒這個心思,幹嘛要帶著刀偷偷上樓?!!要不是你的猜測,也許現在那刀子已經捅進死者胸膛裡了!!”
老刑警向後踉蹌了幾步,險險靠在桌子邊緣才穩住身體,可見柳航的行為對他打擊有多重,身邊的怖怖想要伸手扶住他,可是柳橋蒲揮手製止住了,他勉強移動到椅子邊上坐下,深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是恢復了一點常態。
坐下之後,柳橋蒲說:“小遙,繼續你的推理,我沒事。”
既然話已經說出口了,惲夜遙也只好繼續說下去:“秦森中毒,我認為他和老師你一樣,都是故意的,他想要阻止我們詢問怖怖,這裡面的原因目前我還不清楚,要怖怖說了實話才知道。”
死亡帶來安寧,在三樓之上,女僕被帶走了,安茜摟著即將代替自己的女孩,躺在床上,兩個人頭靠頭的睡姿,就像是親姐妹一樣。安茜夢見小女孩喊她姐姐,同時,她也夢見自己的母親就像白色天使一樣站在遠方。安茜伸出手去,希望能夠靠近一點母親,多年未見,母親還是那麼年輕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