惲夜遙繼續說:“我們這十幾個人來到詭譎屋別墅,原本就出乎了管家先生的意料,暫且先不管雪崩的時候,在餐館裡那個外科醫生是不是管家先生假扮的?先來看別墅裡的狀況。”
“王姐回進去通報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女主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怖怖和管家先生兩個人,其中,我傾向於管家先生。”
“為什麼這樣說?”謝雲蒙問。
惲夜遙把視線轉向王姐說:“王姐,我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那個時候你在房子裡看到怖怖了嗎?”
中年女僕搖了搖頭,表示否認。
廚娘婆婆這個時候忍不住再次開口了:“如果你們不信任我的話,那就應該以同樣的態度對待這個家裡的每一個人,也包括小王在內,我不是針對任何人,我只是想說,你這樣一邊質疑我,一邊又讓小王來證明你說的話,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婆婆,我感覺你現在的精神狀態似乎好了很多,是不是因為無需再隱藏心事,所以放鬆了?”惲夜遙輕聲問,但那聲音卻像一把把利劍,刺進的廚娘婆婆的耳朵裡,讓她的臉色更加難看。
“雪崩之後的那天下午,我清楚的記得,在餐館裡面呆過的所有人,外科醫生在我們離開餐館之前就消失了,但在文阿姨餐館裡幫忙的廚師和小服務員卻沒有消失,這個小服務員一直躲在廚房裡,我猜測她就是怖怖。”
“廚娘婆婆,從一開始,不,不能這麼說,是從詭譎屋建成開始,你就在給自己營造一個善良勤勞的人設,這讓大家都對你印象不壞,甚至是某些心懷叵測的人。”
“我再重申一遍,你不是過去的人,沒有資格來評判你所不知道的事情。”廚娘婆婆惱怒的說。
她剛剛說完,就被柳橋蒲嗆了一句:“婆婆,你的話是沒有錯,但小遙絕對有資格評判,因為他所說的,不僅僅是代表他個人的意見,還有安澤和過去女主人的意見,你可別忘了,過去的日記都在我們手中。”
廚娘婆婆隨即怒瞪著老刑警,說:“日記又能說明什麼?安澤本來就是一個騙子。”
“我說過了,他也許根本不存在,何來欺騙?”惲夜遙說:“婆婆,我們並沒有說你是所有事件的兇手,你的年齡和身體狀況也不允許你做那麼多事情,我們只是說,你與三重血屋之謎有關,你辜負了管家先生,難道這一點有錯嗎?”
“有錯!大錯特錯!是他們辜負了我的一生!”廚娘婆婆終於控制不住,坐在那裡老淚縱橫,她痛苦中有著濃濃的不甘和恐懼,目光也看向了坐在房間裡的某個人,同時,刑警和演員也一起跟著她看過去。
這個人就是文曼曼身邊的文玉雅,剛才我們說道,惲夜遙提出了三個與褐色塔樓三重血屋有關的人:廚娘婆婆、文玉雅和管家先生。
這時,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文玉雅身上的時候,惲夜遙直截了當的說:“文阿姨,真正與管家先生相愛的人,應該是你吧?你還一直保留著,過去你們在一起的閣樓,不是嗎?”
聽到這些話,文玉雅並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她看著自己的手說:“惲先生,管家先生愛著的人,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一個比他年長的女人,而並非是我。”
“可你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而怖怖,才是過去那個因為火災被趕出家門的女僕,你們為什麼要調換身份?為了保護誰?管家一直以來默默守護的人是誰?他為什麼要接受廚娘婆婆條件?留在這棟屋子裡,將愛拋棄?”
一口氣提出很多問題,惲夜遙死死盯著文玉雅的臉龐,但後者只是緊閉著嘴巴,手指掠過文曼曼纖細的指尖,那雙手同少女一樣白淨細嫩,沒有多少老繭。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讓我來解釋吧,先是第一個問題,為什麼我能確認,你才是女主人,怖怖是過去的女僕,第一,是你們兩個人的手,怖怖的手佈滿了老繭,還有因為凍瘡而產生的斑痕,但是文玉雅女士你的手,卻和文曼曼的手一樣,看上去漂亮極了,這是一個常年不幹家務,修身養性的女人的手,與忙忙碌碌的餐館老闆娘應該格格不入吧?”
“第二,就是小蒙最早發現的那些安澤的日記,那裡面描述了一些他成名之前,和女兒之間的點點滴滴,乍一看上去,似乎沒什麼破綻可尋。從他不失關心,卻又略顯冷漠的話語中,我們不難看出,這是一個一心一意想著成名,落魄無助,對照顧女兒力不從心的父親。”
“如果光看日記的話,我也猜測不出更多的事情來,但是某個人的行動,以及我在女主人房間裡發現了一些東西,卻讓我有了不同的想法。”
“你在女主人房間搜尋過?什麼時候?”怖怖聽到這裡,嚯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反常態開口質問,她那不算光滑平整的臉龐,帶著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