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唐美雅的眼眶又溼潤了,但過去的感情並不能消滅她心中的恨,所以唐美雅說:“小恰,感情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後來小澤怎麼樣了?他和安澤又有什麼關係?”
“十幾年前,我收到了哥哥寄來的一封信,巧合的是,就在收到信的幾天之前,我的女兒和女婿剛剛遭遇車禍,將小雅雅託付給我。哥哥在信中告訴我的事情,讓我感覺發生的一切,簡直是老天爺給我們兄弟兩個的報應。”
“信中說,哥哥的一對雙胞胎孫女失蹤了,而且,他懷疑就是他之前的某個同夥乾的。這些人一直在找他。哥哥當年離開,留給了他們一大堆爛攤子,甚至讓他們因為措手不及而被警方通緝。所以,他們一直痛恨著哥哥,想要找到他的蹤跡。”
枚小小問:“那於澤先生的兒女呢?”
“我哥哥只有一個兒子,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信中也沒有提起,這些年裡他到底發生了什麼連我也不知道。”
“於澤先生的兒子與雅雅的父母差不多年齡嗎?”
“不,應該要再年輕一些,如果活著的話,到現在應該40多歲吧。”
“40多歲嗎?和這個家裡的男人年齡都不相符呢。”枚小小自言自語說,她問年齡的目的就是想要對號入座,不過現在看來這一點行不通。如果是接近50歲的話,那麼管家先生和廚師先生就比較可疑了。
於恰沒有理會枚小小的話,自顧自說著:“哥哥託付我一定要找到他那對雙胞胎孫女,但當時的我沉浸在悲痛中,根本就是心力交瘁。後來無奈之下,我想到了雅雅,雅雅有能力撫養我的外孫女長大,而且是唯一一個會真心實意愛她的人。”
“我不能夠將哥哥的事情如實告訴雅雅,所以只好編排了一出假戲。當時我花錢僱傭一個即將臨盆的婦女裝作是自己的女兒,然後寫信對雅雅說自己得了重病,希望她能來見上最後一面。”
“我知道雅雅一定會來的,本以為她來看一眼就會走了,沒想到她居然衣不解帶的照顧我的假女兒直到出月之後,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唉…當時本想將嬰兒調包之後,讓雅雅帶走小雅的。可是因為自己捨不得,最終沒有將戲演完。”
“同樣流淌著她身上的血,你為什麼會看不到?”男人張口就問,他明明知道答案,卻依然要逼問無意義的問題,因為不問出這些問題,他感到自己就要崩潰,多年來的壓抑讓他連睡覺都睡不安穩,平時的行為態度也明顯有抑鬱症的傾向。
“你沒有告訴任何人你知道的事情吧?”男人問道。
女人沉默的搖了搖頭,男人繼續說:“他們不知道我和你的關係,這對你有好處,以後你不許再去那間書房,明鏡屋剛剛建好,她才是這裡的女主人,而你不是!”
“那我是什麼?是一個被你收留的,被販賣過的,窮困潦倒的小姑娘對不對?”女人第一次鼓起勇氣,對男人提高了音量,但是男人明顯無動於衷。他甚至把手指比在嘴唇上,還在示意著女人說話要輕一些。
好不容易控制住淚水,女人低下頭繼續聽那讓她厭惡的話語。她知道男人的心思,也知道問題的答案。只是一下子沒有控制住情緒,開口詢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女人柑橘一股懊惱在心中流竄。
她強迫思緒回到過去,回到那還有親人在身邊呵護的年代。溫柔的母親,熟悉的小弄堂,還有那賣臉面的老婆婆,雖然很多很對年都已經過去了,這些人在女人心中依然清晰如昨。
最後,女人想起了那個來裝修房子的小工人,這是她現在唯一可以抓住的幸福,默不作聲的,女人也開始有了自己的盤算。既然一定要留在這棟像鳥籠一樣的明鏡屋中,那麼,就和他一起留下來。
可是要怎麼一起留下來呢?不要說男人絕對不會同意外人介入房子,就算是小工人也不會願意失去自由。這太難了,女人閉上眼睛,心中的苦楚在一點一滴向外溢位,直到她的耳朵自動忽略掉男人的話語為止……
可是要怎麼一起留下來呢?不要說男人絕對不會同意外人介入房子,就算是小工人也不會願意失去自由。這太難了,女人閉上眼睛,心中的苦楚在一點一滴向外溢位,直到她的耳朵自動忽略掉男人的話語為止……
女人把噁心醜陋的東西拖到了岩石地洞裡面,這東西本來藏在偏屋書房,現在她準備安置到主屋去,主屋那裡自從安澤死後,就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塔樓密道在哪裡了,她完全可以找個不為人知的地方藏起來。
只是從巖壁上方的出入口進出,很容易被正在忙碌的家裡人發現,而起容易在經過的地方留下痕跡。幸好最好事的那個女僕現在在偏屋裡面,其他人沒什麼事不太會隨意走動。
想起剛才在書房裡和她交談的男人,女人就有一種因愛生恨的感覺,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他最終還是想要財富和自由。女人知道,一旦讓男人掌握了財富,就等於讓他掌握了自由和自己的命脈。女人絕不可以讓這種事情發生。
她已經對不起了一個親人,再對不起第二個人她也覺得無所謂。
可是就在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一心一意解決手中煩惱的時候,在她剛才放棄進入的岩石縫隙另一端,一個勾腰駝背的男人正逐漸向她靠近,這個男人看上去有點年紀了,很瘦,但身高並不矮。他穿過縫隙之後,站在那裡盯著女人看。
新來的人並沒有刻意隱藏,不,他也不能算是新來的人了,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在明鏡屋中不為人知的生活,只有一兩個人知道他的存在。而女人完全不可能知道。
這個女人自以為了解明鏡屋的所有秘密,但事實上,她一直愚蠢的被人利用著,也包括她的計劃。紅色的火魔照亮了女人的心扉,但火魔所帶來的罪惡卻給男人鋪平了未來的道路。
“喂,你想要把他拉到哪裡去?他已經夠可憐的了。”剛剛出來的男人對著女人喊道,聲音並不低,把女人嚇得差點摔倒在地上。
男人繼續說:“放下來吧,如果你不想被任何人知道,那就把他交給我來處理。”
“你!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一鬆手,手裡的東西‘嘭’的一聲掉在地上,濺起一些薄薄的水花,水花沾溼了女人的裙子,也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絕望。
“好!我馬上去!”引導者還算拎得清,趕緊回出去把守了。
謝雲蒙倒不是害怕他們會遭到襲擊,而是不想讓外面的人突然進來,人一多,計劃就容易出現紕漏。
引導者離開之後,謝雲蒙就開始在他所處的空間裡去找工具。能夠找到工具那是最好,萬一找不到工具的話,謝雲蒙就只能回到一樓去找趁手的工具了,因為徒手是絕對不可能把鎖整個卸下來的。
他現在所處的空間看上去很奇怪,大門對面的牆壁彎彎曲曲的,有好幾個突出的角,就像是牆壁砌好之後,又從兩邊用力擠壓了一下,使得中間壓變了形,謝雲蒙仔細觀察著這些突出的角。
他想起一樓的結構,在心中與之對應著,謝雲蒙並不是個不會動腦筋的人,他只是相對惲夜遙和莫海右來說,沒有他們的腦筋那麼快。樓下總共分為三個區域:頭一個區域是書房和客廳,與這裡相距太遠,可以排除。
第二個區域是餐廳和廚房,整個形成一個巨大的四方形,可以分出五片牆壁來,四周四片和正中間一片橫向的牆壁。靠近客廳的那片牆壁可以排除,因為它是與客廳共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