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爹爹已經被嚇得嘴唇哆嗦,冷汗直冒。
但此時哪怕再害怕也要給神秘人一個反應,於是他無意識地流著眼淚,但腦袋卻點如搗蒜,表示自己聽到了,聽清楚了,會完全配合,求求強人不要殺他。
「呵呵……放心,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做幾件事。不難,容易得很。」
女聲輕笑,依舊不緊不慢地說話。
奶爹爹繼續點頭。但眼睛開始四處亂轉,明顯想找出說話的人到底在哪裡。
「算你識時務,你別逃了,能逃哪裡去呢?這樣……」
君縈懷自然看出,這人心懷算計又自以為隱晦得很好地到處打量,只是她也不在意,簡明扼要地說出了自己要讓他做的事情。
君縈懷看他一邊聽,臉色也越難看,最後整個人瑟瑟發抖,顯然是真的害怕。
「聽清楚了嗎?如果你敢陽奉陰違,下場就如同此樹!」
「轟!」一聲,就在馬車不遠處,一棵大樹憑空攔腰倒下,粗大的樹木倒地的瞬間震得馬車都抖三抖。
原本昏昏欲睡的大馬被驚得抬起前蹄仰頭嘶鳴。
「啊!」奶爹爹同樣又被驚嚇得尖聲尖叫。
嘴裡不斷應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的,我會的……大仙饒命,大仙饒命……」
奶爹爹不由得不怕,自始至終他都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還有那棵大樹,必然是大仙的手段,如果大仙將這樣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自己還不成了一灘稀巴爛的肉泥。
「好,那我就看你的表現。」一句話聲音越來越遠,看樣子那大仙已經離開了。
奶爹爹癱軟在車廂裡,渾身顫抖。
暫時撿回一條命,但是自己真的要那麼做嗎?無論如何離開幽城一走了之是做不到了。
公子啊,你到底惹到了什麼厲害人物?往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奶爹爹兩眼發直,就那麼呆呆地坐著,直到車伕醒來。
奶爹爹坐著馬車繞了一圈最後還是回到了林家。
只是他並沒有去見方梵音,而是回到自己的屋裡,拿出了紙筆開始寫字。
作為方梵音身邊幾十年的老人了,讀書寫字還是可以的,哪怕他鮮少書寫字跡不是很好看,但是一筆一畫倒是工整。
所書寫的內容也全部都是自己的親身經歷,也沒講究什麼措辭是否優美,語法是否通順。
只是將事情的始末講個通透明白,自然是越寫越順,沒多久就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紙張。
他也從之前的戰戰兢兢到後來的仔細檢視是否還有遺漏。
終於,厚厚一疊寫滿了字的紙張被他整理好,認真疊好,塞到了事先準備好的信封中。
奶爹爹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將信封塞到了自己的懷中,然後這才出了房間。
這天晚上林大人回到府中,在自己的書房書桌上發現了陌生的信封。
萬般狐疑之下開啟了那封信,然後看到了讓他無比憤怒震驚的事實真相。
自己那賢惠夫君私底下這麼惡毒,害了自己沒有出世的孩兒不算,還混淆了自己唯一留存下來的兒子林宜修的身份,誣衊修兒的生父與人偷情後才有了修兒,並將他們父子一同趕出府去。
難怪自己對林宜嵐親近不起來,根本不是親母子,要真親近了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