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考生,你在幹什麼?”
監察只覺五雷轟頂,惱恨地瞪大了眼睛,這姜遇棠還在胡來?她的確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可怎麼能為了在謝翊和麵前繼續扮演會醫術,就這般不將人命當回事?
她不止愚昧,還惡毒!
“這裡自會有太醫進行處理,請你速速離開。”
“現下是我的考核時間。”
姜遇棠只回了監察這麼一句。
她的面色沉沉,雙目中沒有任何的慌亂,在鬆開那阿婆的領口,替她保持呼吸暢通之後,便按壓起了對方的身體內關,神門,心愈等穴位。
姜遇棠不會自尋麻煩,讓自己陷入困境,可她發現,不止是謝翊和誤會了她透過文試,是因為江淮安,還有一些醫官們也跟著一併誤會了。
她要在太醫院立足,走到皇帝的跟前,達到最終與謝翊和和離的目的,那就必須要替自己澄清,這突發心疾的阿婆,是她眼下可以抓住的最好機會。
“想要保住這患者的性命,馬上給我拿銀針過來。”
監察怒火中燒,脫口而出,“你會哪門子醫術啊,還在這裡演上癮了?”
這位考生不會醫術?
此話一出,考堂四處的考生都驚呆了,不等他們多想,江淮安已經快步上前,背後跟著太醫們,突破了人群,朝著姜遇棠遞去了一包銀針。
“用這個。”
江淮安的臉色凝重,“患者的情況怎麼樣了?”
監察看直了眼睛,搶在姜遇棠開口前暗示道,“江大人,你,你……糊塗了!”
江淮安這也是連演都不演的對姜遇棠包庇了。
他這樣縱著姜遇棠胡來,就不怕上頭怪罪,摘了他這一頂烏紗帽嗎?
“出了什麼事,本官自會擔著。”江淮安冷嗤一聲。
那監察漲紅了臉,嘴唇哆嗦了兩下,半晌都說不出話來,行行行!
反正這患者又和他沒什麼關係,要是姜遇棠真害死了人,那江淮安就一併跟著遭殃去吧。
江淮安的官職在這兒放著,其他的一眾太醫和考生們見此,也都不敢阻攔,他們的面色各異,眼神微妙,都不約而同的傳達過了一個資訊。
這位名叫姜遇棠的考生,後臺背景很強悍,不會醫術,都能在太醫院橫著走,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敢隨意對患者上手。
可他們就不怕真鬧出人命嗎?
再看姜遇棠,面色沉著冷靜的給江淮安做起了彙報。
“患者是先天性心疾,突然發作是因為近段時間太過操勞所致,造成心臟驟停,出現短暫暈厥,我已經幫她調節氣血,疏通經絡,緩解了心疾的症狀,接下來我需要替她施針保住性命。”
江淮安沒有拒絕,放手讓姜遇棠來。
根根銀針捏在了姜遇棠蔥白的指尖,她從中拿起,雙目認真,動作有序,精準無誤地刺在了患者的各個穴位上,手法嫻熟,遊刃有餘。
一旁的眾人看著,逐漸發覺到了不對勁,這姜遇棠,好像並非如監察所說的那般是個不會醫術的門外漢啊……
姜遇棠一開始的行為的確是有些獨特,之後細瞧下來,卻不難看出是在為了配合後面的治療,整體的動作沉穩而又老練,未出現半分紕漏和差錯。
姜遇棠全神貫注,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懷中的患者上,好似考堂內的一切流言和猜忌都與她無關,她穿著一襲月牙白的素裙,側臉輪廓的弧度流暢而又精緻,雙目如同明珠般耀眼。
淡淡的日光灑在了她的身上,她憑靠著能力,粉碎了場地內所有人對她的刻板認知,其中也包括……
謝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