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轄區的鄉鎮吧。本市醫院服務本市城鄉嘛。”
我兩手交握著,用力掐了掐虎口。
承乾哥哥已經看出不對來,趕緊問我:“瀟瀟你怎麼了?”
我朝他笑笑:“沒什麼。”
我就知道,應至誠這種老狐狸,怎麼可能讓事情失去掌控!
正咬牙暗恨,一個身材頎長,舉止瀟灑的女子走過來,朝我們爽朗一笑,又見眼神定在我身上:“喲,果真是我們瀟瀟小美女。”
我眼珠一錯不錯盯著她——衛以寧醫生,本市大名鼎鼎的心理專家。
方元貞疑惑地在我倆身上掃來掃去。
承乾哥哥禮貌站起身來:“衛醫生,我爸睡著了?”
衛醫生點點頭。
元貞嘻嘻一笑:“哥,咱們把衛醫生這裡的沙發抬回去吧,讓爸爸在家也能睡個好覺。”
承乾哥哥拍了拍他肩膀:“抬沙發容易,請衛醫生難哪!”
我咬了咬唇——難個屁!只要肯砸錢,衛醫生還能撥冗遠赴鄰市鄉下義診呢!
衛醫生笑笑,抬手向沙發一請:“坐下聊唄,站著怪拘束的。”
於是分頭落座,東拉西扯聊了陣,衛醫生問了我暑假怎麼玩兒,胖子怎麼樣,又笑著將胖子捱揍來換藥,叫得一層樓悚然心驚的事八卦出來。
“那醫生跟我說,沒見過這樣的幼稚男生,這麼丟臉的事情還讓小女生陪著,掐的小女生手背青紫一片。活該母胎單身,找不到女盆友。”
方元貞笑得東倒西歪:“這樣啊,胖子算是落把柄在我手裡了!我說呢,割痔瘡,他想得出來!”
承乾哥哥則奇怪胖子為什麼捱揍。
我淡淡答道:“交友不慎,認人不清。”
衛醫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摸了摸我頭髮。我一甩頭,避開了。
走出醫院,作別方家人,我給爸爸的秘書打電話:“我爸約見的心理醫生,你有電話嗎?有位長輩最近壓力大需要心理按摩。”
“有。每次都是我幫應總預約的,很有名的專家呢。”
“看失眠的醫生呢?”
“也有。”秘書有些好奇:“哪位長輩瀟瀟這麼關心?應總認識的?”
我半真半假回答:“聽同學說他爸爸最近挺煩惱。”
秘書很快將號碼發過來。
我按了他發過來的號碼撥出去,還沒響起便結束通話。
果然,手機上顯出“衛姐姐”三個字。
不死心地打另一個。
——“曬女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