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造成一切罪魁禍首的雌性居然主動下令停罰了。
她又想搞什麼陰謀?再換個法子折磨自己嗎?
“呼……”
原奴猛然睜開眼睛,呼吸凌亂而急促,石屋內只有一扇窄小的窗戶,光線有些暗。他微微眯起眼眸,瞳孔擴大,聽見自己比起平時要快一些的心跳。
他隨即有些茫然地想:……我怎麼在這裡?
身下是鋪著一層乾草獸皮的石床,原奴注視著陌生的天花板發愣,他失手打暈了那個惡毒雌性,被族長帶去神罰架受罰,然後……
想到這裡,記憶復甦,原奴猛地撐起身子看向床邊。
一頭烏髮的雌性趴在床邊,她的腦袋枕著手臂,凌亂的長髮散落在她裸露瘦小的肩頸上,只是睡得還算是安穩。
這是一個不舒服的跪坐姿勢,血液很難流通。會讓人手腳麻痺很久。
“唔,你醒了?”白蘇蘇被床上的動靜驚醒,有些迷糊地抬起頭看向發出動靜的源頭,伸手揉了揉眼,正巧對上了少年慌亂的視線。
他一雙高聳的狼耳小心謹慎地垂落到髮間。
軟趴趴的。
白蘇蘇覺得很好玩。
一頭滿身是傷蜷縮在草叢、倔強隱忍的小狼崽衝自己露出羞惱害怕的表情。讓人忍不住想要揪住他的耳朵,揉一揉他的臉,欺負一下。
想起他未來會成為叱吒風雲、統帥萬獸的狼王,那個雷厲風行的強大俊美男人,現在只是一個做小伏低的落魄奴隸少年,看見自己還會害怕發抖……白蘇蘇心中壞心思頓起,更想欺負他了。
於是原奴看見她撐著臉賴,彎起眼眸:“感覺怎麼樣?身上的傷口還疼嗎?”
少年似乎聽到了潛臺詞,匆匆低下頭,長長的睫毛亂顫,蒼白的手指抓緊被褥。
他是奴隸,是獸世最卑賤的存在,是生是死也由眼前這個擁有他賣身契的雌性決定。
他不應該失手反抗,甚至還打傷了她。這是絕對忤逆冒犯的行為——死不足惜!
思及此處,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床邊翻下去,獸皮被子也被帶到地上,少年狼狽地扯過遮住自己的下半身。
這一串的動作實在是太過迅速,讓向來見多識廣的白蘇蘇都懵一下。
怎麼一副良家婦男被輕薄的樣子啊?
原奴顫聲道:“抱歉雌主,我、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您。”少年的額頭幾乎低到地面,從牙縫中擠出害怕與恐慌,“如果您還生氣的話,請您再一次隨意打罵我,原奴絕對不會再次還手……”
他全身上下的肌肉因為緊繃而微微發抖。
遍體鱗傷的脊背和手臂,新舊傷交織,還在流血的血痕是五十刑鞭留下,其中的大部分的傷疤都是原主日積月累的毒打造成的痕跡。
她要打他了嗎?
原奴心想,這次是棍棒,還是骨刀,又或者也是刺鞭?
他下意識閉住了眼,咬緊下唇,睫毛亂顫……等待著落在羸弱身軀上那些本該承受的懲罰。
“你上午流血太多,昏倒在了神罰架,族長讓獸人直接把你扛回了家裡,等我外出回來時你就已經睡著了,剛好我有些累了,在床邊趴了會兒也睡著了……”白蘇蘇動了一下發麻的腳,揉了揉肩膀,隨後想要撐起身子。
但由於之前跪坐地太久,白蘇蘇腿腳一軟,險些用臉和床來個大擁抱。
原奴眼疾手快,立刻向前伸手扶住她,遮住下身的被子隨著動作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