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但張敬芳微微一側身,吉日便撲了個空。
“你有本事別躲啊!”
“捱打不還手已經夠可以了,還不讓躲,你咋不讓朱木匠給你打個木人樁呢?”
手是兩扇門,全靠腳贏人。吉日上步想要絆倒張敬芳,卻被輕鬆化解。
“我都摸不到你的邊,怎麼練擒拿?”
“那也得先摸得著再說!”
直到太陽落山,吉日仍舊沒能摸得著張敬芳的衣角。
“阿日,別玩兒了,蒸饅頭去!”
朱天啟終於叫停了這場單方面逗弄的戲碼。張敬芳揹著手走開,氣喘吁吁的吉日正想出其不意,卻被一腳絆倒在地。
“累得跟孫子似的,還搞偷襲?先蒸饅頭吧。”
癱坐在地上,渾身上下被拆過的骨頭都在發酸。洩了勁,吉日才察覺到自己已經快虛脫到不行了。
“朱大叔,我怕是蒸不了饅頭了……”
朱天啟回頭看了吉日一眼,又扭回頭趁著太陽還沒完全落下去趕工。
“別使相,今天就是爬也給我爬到灶臺邊。你要是蒸不了饅頭,我們陪你餓到明天再說。”
咬了咬牙,吉日費了很大勁才翻過身,用膝肘頂著地面。等他完全站起來,天已經擦黑兒了。
早已回房休息的朱天啟沒有收拾工具,而吉日瞧見不遠處被截斷的木棍,先挪過去拿來拄著。
“張敬芳這手藝要是在牢房裡,刑頭兒都是他孫子!”
到了廚房,熬好的粥,蒸好的饅頭,炸好的燒肝,滷好的雞腿一應俱全。
“不是等我做嗎?”
王小虎雙手抱胸,靠在牆邊,笑了笑。
“等你過來做飯,你娘受得了受不了?她老人家沒過去把張敬芳敲成木魚兒已經算不錯的了!”
“行了行了,別矯情,趕快吃飯。”
哪怕拿不穩筷子,抓饅頭的手也抖個不停,但吉日仍舊覺得這頓飯吃得很香甜。
吃完飯後,自己回到房間休息,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去。
“等我學會擒拿,白災過去,就沒有什麼能奈何得了我這鋪子了……”
第二天雞叫三聲,吉日睜眼,身上的痠痛已經消了大半。
張敬芳早就立在床邊等吉日睜眼。
“你怎麼在這兒,我鎖門了啊?”
“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
吉日一拍腦門,什麼鎖能防得住一個會武功的老鎖匠?人怎麼拆都知道得七七八八了,一個鎖算得了什麼大事!
“那你好歹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再學擒拿,這總行吧?”
張敬芳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