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鮸?”趙嫤端起粥碗,瞧見盤中的一條魚,不由發問:“哪裡來的?”
金錢鮸是深海中的魚類,捕捉艱難,外表瞧著有些像黃魚,只是魚鰾形狀特殊,其色金黃,猶如圓筒。
這魚鰾極其滋補,人稱“賽人參”,所以價值不菲。
“是小王爺那個手下天不亮時送來的。”惜時笑著回。
姑娘愛用海里的鮮貨,小王爺還是記掛姑娘的。
趙嫤聽惜時提起周彧,才隱約想起他夜裡似乎來過:“他何時走的?”
“也是天不亮就走了。”惜時又回。
“姑娘。”惜雨自外頭進來:“蔣王氏那處派人來了,說是請姑娘快些過去。
奴婢打聽了兩句,聽說是蔣懷賦一早又在鬧了。”
趙嫤不曾言語,慢條斯理的用著早飯。
金錢鮸不常見,自然不可辜負了。
等她出昭陽院,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
蔣懷賦的書房設在翠竹居,從成親之後,他便在這處常居了。
蔣王氏焦急的等在廊下,初秋的天兒,尚餘著幾分暑氣,她身上的衣裙都汗透了。
“婆母。”
趙嫤捏著團扇,緩步踏上了臺階。
“你還知道來!”
事關獨子,蔣王氏憋不住怒氣,揚手便要給她一巴掌。
“大夫人息怒。”
聆風抬手,輕鬆架住了她的手臂。
“昨夜叫你來你不來,今日請你,你又拖到現在!”蔣王氏指著趙嫤:“到底有沒有將我放在眼裡?”
“婆母。”趙嫤抬起扇子,推開她的手:“我不是來聽你數落的,若有事便說,無事我可走了。”
蔣王氏氣得胸脯上下起伏:“我要叫佔文休了你。”
“求之不得。”趙嫤小臉含笑,絲毫不懼。
輔國公貪了賑災的銀子,等著拿她的嫁妝去填窟窿,怎會放她走?
而她,大仇不曾得報,又怎會走?
“昨日,你為何要在筵席上散播佔文生病之事?”蔣王氏忍住怒氣,開口詢問。
“我散播?”趙嫤稠麗的小臉上滿是無辜之色:“婆母,這話你可就冤枉我了。”
“不是你還能是誰!”蔣王氏強忍著不曾拔高聲音。
“婆母不也去赴宴了,怎會不知?”趙嫤鴉青長睫撲閃了兩下道:“是嬸孃與幾位夫人閒聊時說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