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淮安侯府是想秋後算賬?”惜雨明白過來。
“嗯。”趙嫤輕輕笑了笑:“聆風,你去傳個信給周彧,約他晚上淮安侯府一見。”
這些日子蔣懷賦在昭陽院,她見周彧很不方便。
既然淮安侯府這些人都想她回去一趟,那正巧換個地方與周彧見面吧。
“是。”
聆風應了。
趙嫤回了朝陽院。
蔣懷賦正靠在軟榻上,兩個婢女蹲在地上,給他敲腿。
趙嫤緩步進了屋子。
“人送走了?”蔣懷賦掀眼看她。
“是。”趙嫤含笑回。
“下去。”蔣懷賦踢開兩個婢女。
婢女們低著頭,退了出去。
“你來給我捶腿。”蔣懷賦朝趙嫤伸手吩咐。
趙嫤往前走了兩步,在軟榻前的繡墩上坐了下來,抬眸看著他,眉目間帶著柔順的笑意,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也不柔順:“你知道,我不是一個忍氣吞聲之人。
我雖怕雍王,但也不想在你跟前為奴為婢。”
“趙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蔣懷賦聞言,頓時變了臉色:“我是你夫君,你給我捶捶腿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怎麼?這才裝了幾天柔順,就裝不下去了?”
“我的意思是,我聽大姑母的話,好生與你過日子。”趙嫤依舊是方才的語調:“我會做好我的份內事,你對我也不要太過分。”
“趙嫤,你……”蔣懷賦一拍茶几,便要站起身來。
“否則,將我惹急了,你知道我的性子。”趙嫤上下掃了他一眼:“你這身子骨,我鬧到京兆尹去要和離,不過分吧?”
“你敢!”蔣懷賦猝不及防,不由大吼,心中惶恐又憤怒。
他不知趙嫤還有這般本事,說變臉就變臉,還要挾上他了?
他知道趙嫤自來說到做到。
這事兒怎麼能上衙門?
真鬧起來他哪還有臉活在世上?
“沒有什麼是我不敢的,我沒有後顧之憂,之所以留下來不過是因為不想回淮安侯府。”趙嫤起身,理了理裙襬,抬手提起茶壺:“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去京兆尹,也不想驚動雍王。
往後我會做好我該做的,你也該像一個丈夫的樣子,好生護著我。
你我相安無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