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兒沒有什麼要說的嗎?”蔣晴柔難得收斂了柔和的笑意,眸底有了犀利之色。
她不能先開口。
她不知道趙嫤到底知道多少,她若是先開口,未必不是自己將把柄送到趙嫤手中去。
“我不太喜歡兜彎子。”趙嫤面帶笑意的開口:“這麼說吧,母親做的事情,我都知道。”
“我做了什麼?”蔣晴柔雙眸緊盯著她。
“銀耳燕窩羹,是吧?”趙嫤面色不變,杏眸之中笑意更濃。
蔣晴柔身子一下緊繃起來:“你想說什麼?”
“我說什麼,母親明白。
對於旁人而言,我或許是在打啞謎,但是母親自己做了什麼,我相信母親心裡清楚的很。”趙嫤緩緩踱了兩步:“不過母親也不必害怕,我不是拿到一點事情就到處亂說的人,我的嘴嚴的很。”
“你說了也不會有人信的。”蔣晴柔維持著面色不變。
實則,她的心已經提起來了,甚至渾身都有些僵硬了。
如果趙嫤將事情說出去,楊度和楊蔣氏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的,她想想便覺得後怕。
“其他的人不信都沒有關係。”趙嫤杏眸輕眨,鴉青長睫撲閃:“只要大姨母信了,就行了。
就算是不信,懷疑的種子只要種下去,總會結出果實的。
母親說呢?”
蔣晴柔僵了片刻,開口問:“你想要什麼?”
“我什麼也不想要。”趙嫤走了兩步回過身笑看著她:“這些日子,在輔國公府,我過得小心翼翼,可謂身心俱疲。
此番回來,我只想在家中過得舒心一些,唯願家裡不會出現叫我糟心的事。”
“你是說秀兒麼?”蔣晴柔頓了頓道:“她性子就那樣,嫉惡如仇的。
我也不能時時刻刻的盯著她。”
“四妹妹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母親放心,只要她不太過分,我這個做長姐的也不會真與她計較。”趙嫤彎眸笑望著她:“我只希望接下來平平安安的,類似於院子失火這種威脅到我性命的事,不會再出現。
母親明白吧?”
上次失火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沒有明說,左右大家是心照不宣的。
“好端端的院子,怎麼會經常失火呢?”蔣晴柔終於勉強露出了幾分笑意:“等院子修好了,你搬進去。
我會讓人嚴加防範的。”
“那就謝過母親了。”趙嫤朝她一福,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道:“其實我這個人,還是很好相處的。
只要沒有人針對我,我還是很好說話的。
母親說是不是?”
“是。”蔣晴柔扯著唇角,應了一句。
趙嫤離去之後,她在原地站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