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叢掩映中,高大的花架上懸下來一個鞦韆,幾個大家閨秀站在那處笑著說話。
一個貴女坐在上頭,後面的婢女小心翼翼的推她。
“好一副仕女鞦韆圖啊。”趙嫤信手拈了一朵花,笑得漫不經心:“真是不忍心打斷。”
她口中這樣說著,腳下卻慢慢的朝著鞦韆的方向行了過去。
楊譜錦走在她身側,不由得笑了笑:“我看你忍心的很。”
趙嫤只是笑,也不言語。
鞦韆那處已經安靜下來了,顯然,那群貴女們瞧見他們二人了。
她們望著趙嫤,眼底多少有些輕慢,但瞧見楊譜錦的時候,卻又忍不住驚豔之色。
之前也有人聽說過楊譜錦的容色,但遠比不上親眼所見來得震撼。
走近了,趙嫤也瞧清了,原是周金玉一眾人。
趙月華也在其中,她就陪在周金玉身旁,面上帶著幾分小心。
周金玉冷著眉眼,似乎不大開懷的樣子,見趙嫤來了,面色更不善了。
工部侍郎之女袁縵華站在稍遠的地方,和另外幾個貴女一起。
打鞦韆的便是先前看不慣趙嫤,出言諷刺的御史之女沈若蘭。
沒有了趙如秀在場,最沉不住氣的也就是這個沈若蘭了。
果然,沈若蘭停住了鞦韆,眼底滿是敵意,抬著下巴一臉睥睨:“趙嫤,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趙嫤的臉上。
趙嫤嗅了嗅手中那朵花,慢條斯理的反問:“怎麼?這地方是沈姑娘家的,我來不得?”
“這地方,是我們先來的。”沈若蘭拔高了聲音:“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周金玉緩緩往前,站到了鞦韆的左側,抬眼看著趙嫤,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給沈若蘭壯膽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趙嫤望著她們,眉眼帶著笑意,一言不發。
她要拖延時間。
最好是將事情鬧大了,讓這些貴女去告狀。
有這麼多的“人證”,那麼客院的事情,就徹底與她無關了。
“我說話你聽不懂嗎?”沈若蘭見她一動不動的,很是生氣。
趙嫤是什麼樣的人?怎麼配跟她們在一處?
哪怕不是玩耍,就只是站一站,對她們來說,也是一種侮辱和褻瀆。
“三少爺。”趙嫤看向楊譜錦,緩緩啟齒:“我也想坐你家的鞦韆。”
“趙嫤,你休想!”沈若蘭氣惱地道:“這鞦韆是我先坐的,我絕不會讓給你。”
“可是,這是楊三少爺家的東西啊。”趙嫤笑看了楊譜錦一眼:“主人家在這裡,你也不讓麼?”
“楊三少爺怎會與你一般?”沈若蘭飛快地看了楊譜錦一眼。
雖然她愛慕周彧,但瞧見楊譜錦如畫般的容顏,也忍不住臉紅了。
趙嫤笑起來,挽住了楊譜錦的手臂,一雙杏眸溼漉漉的講他望著,語調又嬌又軟:“楊三少爺,可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