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陪您去。”聆風忙跳下馬車,伸手去扶趙嫤。
姑娘一定是想看蔣晴柔狼狽的樣子,她也很想看。
“奴婢也陪姑娘去。”惜時見狀,連忙也去扶趙嫤。
上回聽聆風說,就怪有意思的。
她不僅想看蔣晴柔,還想看那掌櫃的長什麼模樣。
“惜雨也去吧。”趙嫤含笑,吩咐了一句:“其他的人,在門口等著。”
“是。”一眾婢女齊聲應了。
那掌櫃的,聽到外頭的動靜,不由抬頭看。
就見一個衣著奢華,姿容極盛的女子朝著他這小酒館行來。
“客官!”掌櫃的嗓音幾乎都變了調,小跑著過來,低著頭行禮:“您裡邊請,不知客官要些什麼?”
他不敢再看第二眼。
這女子的氣度看著,莫不是什麼皇親國戚?
照理說,這樣的人,不應該光顧他這個小酒館的。
莫不是有什麼事?
他心中有些誠惶誠恐的。
趙嫤望著他,抿唇笑了。
惜時也笑了。
這掌櫃的,一把年紀了,而且生的可謂其貌不揚。
蔣晴柔可真是不挑啊。
掌櫃的見趙嫤久久沒有回應,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姑娘要什麼,小人好讓人預備……”
“你們這裡伺候,有沒有女子?”
趙嫤偏頭望著他。
“沒有。”掌櫃的下意識搖頭,又點了點頭:“前幾日,才來了一個。
不過,那都是粗鄙之人,在廚房做粗活的,恐怕伺候不了姑娘。”
“讓她出來。”趙嫤吩咐了一句。
掌櫃的猶豫了一下,應了,轉身往後去了。
等他轉圜回來,趙嫤已經在一張紫檀木的椅子上坐下了,神色恬淡地望著他身後。
掌櫃的自然能看出來,趙嫤坐的這椅子,是她自己帶著的。
出門都有人專門帶著椅子,還有小茶几,這哪是尋常人家能做到的?
他更是肅然起敬,連忙呵斥身後的蔣晴柔:“還不快些跪下,給客人行禮。”
“見過客官。”蔣晴柔低著頭,一個頭磕了下去。
她沒有抬眼看上首。
她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她好歹從前也是淮安侯夫人,出身也不低,這帝京城裡的達官貴人她是認識不少的。
她只怕自己一抬眼,看到從前的老熟人,那豈不尷尬?
趙嫤看了一眼惜時。
“抬起頭來。”惜時會意,立刻開口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