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知道,盛雪有一雙兒女。
可那是盛雪與旁人生的孩子,他怎會有興致打聽?
若非因為盛雪臨終前一再求她,不要傷害淮安侯和她的一雙兒女,他早便處置了淮安侯府一家子。
他心中也清楚,當初,淮安侯預設輔國公將盛雪送到他跟前,盛雪對淮安侯,不可能還有任何情意。
盛雪最後的祈求,只不過是希望一雙兒女能有人庇護。
所以這些年,他也不曾罷免淮安候的職務,只是將淮安侯一直外派。
他不想瞧見淮安侯,但又因為盛雪的遺言,不能殺了他。
其實,此番淮安侯貪墨,原本是該處死的。
他也是看在盛雪的面子上,才放了淮安后羿一馬。
“對。”雍王妃點點頭:“父皇或許聽過她的名頭,她叫趙嫤。”
“趙嫤?”乾元帝思量了片刻:“倒是聽內監提及過。”
他只隱約記得,趙嫤的名聲,似乎是不大好聽。
“便是她,父皇一見便知。”雍王妃低著頭道。
乾元帝沉吟了片刻道:“你先下去吧,此事不要與旁人說。”
“是。”雍王妃磕頭:“謝父皇開恩,兒媳一輩子銘記父皇的恩情。”
乾元帝沒有說話,只是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雍王妃低著頭退了出去。
乾元帝在書案前坐了良久,開口喚道:“進忠。”
“陛下。”進忠應聲而入,弓著身子行禮:“奴才在。”
乾元帝頓了頓道:“朕之前聽你說起過,帝京有一個女子,十分不守婦道,時常出入金春館這些妓館,也是勾欄瓦肆的常客?”
進忠愣了一下,點點頭道:“是,陛下,她叫趙嫤,是淮安侯府的姑娘。”
他天天隨著乾元帝,自詡比旁人要了解乾元帝,卻也猜不到,乾元帝為何忽然會問起趙嫤。
“她當真如此不堪?”乾元帝微微皺眉問。
“這個……”進忠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一時也不好說趙嫤到底如何,只能含糊道:“說起來都是市井傳言,到底真相如何,奴才也不得知。”
這樣說,才是最保險的。
好在乾元帝也不曾追問他,只是接著道:“你給我說一說,這趙嫤的生平。”
進忠想了想道:“這個,奴才所知也不是十分詳盡,只知道個大概。”
乾元帝點點頭:“說來。”
進忠便道:“奴才只知道,趙嫤有許多鋪子,手裡頭銀錢足,時常在那些銷金窟裡住著,也經常在西街廝混。
後來,就說給了已經滿門抄斬的輔國公的獨子。
要說起來,這趙嫤也是命好。
當初,輔國公犯事兒的前夕,她正巧與輔國公的獨子簽了合離書。
輔國公府那些事兒,就沒牽連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