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誠在這一瞬間,記起了所有的事情。
他到昭陽院來,是蔣王氏授意的。
而且,趙嫤也是點了頭的。
他記得他才摸到床邊,就覺得後腦勺劇痛,耳朵裡一片轟鳴之聲,緊接著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睜開眼,就變成了眼前這副狼狽的樣子。
他一時想不明白,是誰在背後給了他一悶棍?
“你胡說什麼!”蔣老夫人呵斥了一句:“你做錯了事情,知錯就改,都是一家人,不會太過責怪你,懲戒也可以商議,你嫂嫂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你又何必栽贓你母親?你母親會是那樣的人嗎?你哥哥可是她親生的,這話說出去誰會信?”
她話說的委婉,實則就是在點蔣誠,希望他先將事情擔下來,至於接下來如何,再行商議便是。
“母親,你說話啊!”蔣誠轉臉看向蔣王氏:“明明是你叫我來的……”
“我怎會叫你來?”蔣王氏心慌,聲音拔高了。
她不可能承認此事。
“我瞧這情形是針對我了……”趙嫤哭著開口:“是你們瞧我不順眼,特意給我設了圈套是不是……”
蔣誠聞言,一時愣住了。
趙嫤見他還不開竅,暗罵了一句“蠢貨”,又接著哭道:“當初許盡了好處哄我嫁過來,如今我來了,又反過來這樣對付我……”
她這話一出來,蔣誠一下豁然開朗,立刻掙扎著咆哮起來:“王群慧,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先將我哄過來,再讓人來打我捉我,反咬一口!
這些年,為了對付我們母子,你可真是費盡心機,連這樣的齷齪手段都做得出!”
他一憤怒,連蔣王氏的大名都喊出來了。
他就說,一向待他苛刻的蔣王氏怎麼會這麼好心,給他這樣的甜頭?原來這一切都是蔣王氏的歹毒詭計,為了對付他,蔣王氏果真是不擇手段。
“蔣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蔣王氏氣惱的手都在發抖,如果可以,她現在就想將蔣誠給掐死。
“我說什麼你不明白嗎?放開我!”蔣誠拼命掙扎。
兩個家丁都快摁不住他了。
“我一個為人母的,會做這樣的事情嗎?”蔣王氏打算抵死不認:“你說話要講證據,你說是我叫你來的,你有證據嗎?”
這樣的事情,她當初吩咐的時候自然,不會留人在跟前。
“你,你真是好不要臉!”蔣誠雙目赤紅,死死的瞪著她:“毒婦,你既想好了要算計我,又怎麼可能會留下把柄?”
“請母親定奪此事。”蔣王氏不理會他,轉身朝蔣老夫人行了一禮。
蔣老夫人很是不滿的看了她一眼:“先來幾個人,拖下去關著,派人去將士柯請回來定奪吧。”
她說的是去請他的大兒子,輔國公蔣士柯回來處置此事。
蔣王氏就是不想讓她安心的頤養天年,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她。
她一把年紀了,何苦操心這些事,還遭人埋怨?
蔣誠被拖走的一刻,還不忘回頭看趙嫤。
趙嫤哭泣著,紅著眼圈微微的搖了搖頭,杏眸中有幾許不忍。
蔣誠頓時心滿意足,看來,趙嫤心裡還是有他的。
“此事,明日你公爹回來,會給你個交代的。”蔣王氏上前扶起蔣老夫人:“母親,我先送您回院子歇著。”
這婆媳二人走了,蔣陳氏卻留了下來。
她先是假意安撫趙嫤,可還不曾說上幾句話呢,便問起今晚的情形。
方才,她看了個一知半解,還沒摸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裡頭像是有無數的螞蟻爬來爬去一樣,癢得很。
趙嫤便撿著話兒與她說了,這才將她打發走。
“打熱水來。”
她吩咐了一句,走近內間解了腰帶,進了屏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