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了那點好處,得罪晉陽王妃,那可不值當,所以,她今兒個只瞧瞧熱鬧便是。
“周姑娘不是晚輩嗎?”趙嫤笑看了一眼周金玉:“她還坐了上首呢。”
“你能跟周姑娘比?”蔣王氏聲音拔高了些:“叫你來,是給周姑娘賠罪的,還不快起來?”
“不知我何罪之有?”趙嫤不僅坐著紋絲未動,還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蔣王氏自然不曾命人給她上茶,她出門,這些東西都是有專人跟著侍奉的。
“你讓婢女將周姑娘丟入水中,多少人親眼所見。”蔣王氏坐直身子道:“怎麼,你還想抵賴不成?”
她拿趙嫤沒法子,總算有人替她收拾趙嫤了,她眉宇間頗有幾分揚眉吐氣的意思。
“那也是周姑娘自己做錯事情在先。”趙嫤把玩著茶盞的蓋子,姿態閒適隨意。
“不過是一隻貓兒罷了。”周袁氏慢言細語地說話了,言談聽著很有教養,但語氣間又隱著幾分傲慢:“我這女兒,早產了一個余月,打小身子便弱,從沒有哪一日離了湯藥的。
大少夫人就算有氣,也不該拿我女兒的身子開玩笑。”
她語氣並不激烈,但也沒少了興師問罪的意思。
“我事先問過令千金。”趙嫤彎眸掃了一眼周金玉:“事情是周姑娘親口認下的。”
“本來就是那隻貓太吵了!”周金玉覺得她的笑好似一種挑釁,晃著自家母親的手臂:“娘,我扔了那隻煩人的貓有什麼不對的?
放久了,那貓還會讓我咳嗽。”
“你稍安勿躁。”周袁氏拍著她的手寬慰,眼睛看著趙嫤:“玉兒即使是認下了,你也不必叫人將她丟下河。
一隻貓兒罷了,何況並沒有淹死。”
“周姑娘不也沒淹死嗎?”趙嫤輕笑著反問了一句。
周袁氏不曾料到,她會這麼說話,一時叫她嗆住了。
但她怎麼說也是王妃,還是沉得住氣的,並未高聲呵斥趙嫤。
“我只不過是讓周姑娘也嚐嚐那貓兒所受的苦罷了。”趙嫤靠在椅背上,抬起腳翹上了小杌子。
“我女兒身子弱,大少夫人怎能下那樣的狠手?
小懲大誡便可。”周袁氏皺眉開口。
“那周姑娘若是哪日殺了人,是不是也可以說一句‘身子弱’便可輕鬆揭過?”趙嫤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們母女:“畫舫不是晉陽王府的,只要不是官府明文禁帶的東西,我都可以帶到畫舫上去。
周姑娘既然身子弱受不住,便不要出門,該好生在家養著才是。”
“強詞奪理。”周袁氏摁住要開口的周金玉,看向蔣王氏:“我不與晚輩理論,還是請大夫人給我個說法吧。”
趙嫤嘴皮子再利索又如何?
她只管向蔣王氏施壓,自然能得到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