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奕撥弄著連山倒扣的杯子,嘴撅了起來:“連山瞧不上我。”
連山窘迫地看向明夷求救,明夷眼神瞟了瞟白衣男的方向,笑她:“快去吧,人家等久了小心把酒自個兒喝了。”
洪奕飛給明夷一個媚眼:“是我的跑不了。”
洪奕隨手把隔壁那桌的酒喝了,引得現場一片譁然。這可是珍貴的最後第二朵簪花了,竟然給了相貌平平的外地客商。就連那客商本人也詫異到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洪奕走開後,那桌又熱鬧起來。長安人豔羨不已,外地客恍恍惚惚,說道:“近看,還真是絕色美人。”
洪奕終於到了她心心念唸的人面前,白衣男子很是淡定,將酒端了起來,拱手說道:“在下馮桓。”
洪奕也不好再拿喬,接過杯子一飲而盡。將最後一朵簪花投於杯中。
廳裡驚呼聲、嘆息聲四起。有七八人憤而離席。
殷媽媽趕緊安撫:“接下來還有七位花魁簪花,各位貴客稍安勿躁,春宵方始。”
繼而是賽花環節,與拍賣極似,五位簪花者參與,起價五兩,一抬手為一兩。唯一差別是,為防惡意抬價,未拍得者也需支付自己最後叫價的五分之一作為巡花宴慈善用途。
從五兩開始,馮桓一句未發,超過三十兩,那位外地客大概已無力競爭,不再抬手,取了六兩出來。另外三位的競爭更加白熱化,繼續叫價,直逼五十兩。洪奕的眼睛始終落在馮桓身上,臉色越來越難看。
馮桓終於開口:“無論三位叫價多少,我,多一兩。”
全場譁然,三位皆不服,嘲笑說自己要加二兩三兩五兩。
馮桓從懷中取出三顆鵪鶉蛋大小,湛藍晶透的寶石:“這三顆,每顆至少值價五十兩。我就先出價三顆吧。”
所有眼睛都凝在這三顆寶石上,明夷雖不精通,也看出這比自己變賣的要好上數倍,一顆五十兩恐怕都說的是底價。
殷媽媽走過去,施了禮:“可否借寶石一看?”
馮桓親手送上,殷媽媽細細看了一會兒:“三顆至少能抵二百兩。三位還要出價嗎?”
那三人互相看著,年長者飲了一杯:“看來這位公子勢在必得,在下當成人之美。”他最後叫價四十兩,交了八兩出來,退戰。
急色者憤憤不平,給自己臺階:“方才喝急了,現下看,白衣的小娘子更嬌豔動人,這位兄臺請。”拿出銀子了事。
年少張揚那位還不服,問殷媽媽:“以我八家當行信譽,今日出價,明日送來可好?”
鄭顥此時開了金口:“聽鄭某一句勸,今晚我這位朋友勢在必得,這位公子要用當行來押下嗎?”
那位猶疑起來。被身邊同來的人攔住:“公子莫衝動,今日且讓他,明日五十兩都夠包下行露院的,何必一時意氣。”
殷媽媽圓了個場:“簪花的規矩是要現銀或黃金珠寶,拿上桌才算。不受賒賬。”
那位當行公子有了臺階,扔下十兩銀子,拔腿就走:“怪我輕敵少帶了現銀,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