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秋隨手指著遠處的轎車裡面的卓婭暄,石懷宇回頭望了一眼,發現卓婭暄正好趴在車窗裡,朝外仔細的看著。
石懷宇不知道她聽見沒有,先是自己的臉頰騰的紅了,隨後連忙走近白若秋,在自己低了半個頭的白若秋面前,石懷宇卻是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小聲的嘟噥到:“開什麼玩笑都可以,不許開這樣的玩笑,我還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心情才是喜歡一個女孩。”
“嗯。”
白若秋現在似笑非笑,神情很奇怪。
石懷宇踢著腳下的小石子,在白若秋面前,顯得忽然侷促起來。
白若秋便不再說這些事情,而是轉移話題,淡淡的說道:“據我瞭解,張君浩本沒有二心的,只是生活習性很不好,所以才會著了華修遠的道兒。”
“不過,神君您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他,從此之後,他就淡出了華修遠的目光之內,就可以安安穩穩的過他自己的日子了,這對於他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再說了,您指示他明天去金店退還野豬像,還要他滿口要價,這一點,也只有您能想到這一點,也只有華修遠能上您的道兒。”
石懷宇聽到張君浩的名字,心中愁腸百結,張君浩畢竟幫了自己很大的忙,想要從神族裡面除去他的名字,石懷宇也是心痛不已。
不過,這種情況下,也只有這種辦法,才能消除掉華修遠對他的控制,還張君浩一個自由身。
不管張君浩從這件事情中能夠得到多少錢財,那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他不再受制於人了。
這一點,略微讓石懷宇鬆了一口氣。
石懷宇對白若秋的評判點了點頭。
白若秋冷冷的說道:“只是,您將這麼貴重的物品,存放在醫院的病房裡,這一點,我聽到了也是大吃一驚。”
“張君浩會相信嗎?他不會懷疑是您給他設了一個圈套,或者是趕走他的藉口?”
石懷宇搖了搖頭,抬起頭來看著白若秋,鄭重的說道:“白若秋,你不瞭解張君浩,在對待自己的身份,以及對神族的事物上來說,張君浩和他的同伴唐心怡一樣,忠貞不二,對我所吩咐的事情更是堅信不疑。”
“我相信張君浩有這樣的人品。”
石懷宇的眼神犀利,似乎想要看穿白若秋一樣。
白若秋本能的躲閃了一下石懷宇的眼神,她的確不瞭解張君浩。
石懷宇說張君浩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就相信,張君浩就是那樣的人。
何況,石懷宇還提到了另外一個人,唐心怡,這個人白若秋早已聞聽大名,而且如雷貫耳。
唐心怡的忠貞,讓白若秋仰慕已久。
白若秋連忙低下頭來,恢復了剛才的平靜,和鎮定,語氣平緩的說道:“神君,剛才是屬下言語冒犯了,還請神君您不要生氣。”
石懷宇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神族族民,一定不要以己度人,要站在更高的格局上去看人,去悟,去思考。”
“更不要以為,自己看似錯誤的事情,或者以訛傳訛傳來的事情,就認為這件事情是錯誤的,或者對自己不利。”
“世間萬物,都是相輔相成的,有方,必有圓,有上,才有下,走到了終點,那必定是另一個起點。”
白若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平靜的臉龐上終於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來。
白若秋來之前,對這個只有二十歲的年輕小夥子,感到陌生,甚至有些牴觸,一個剛剛出世的七世神君身上有什麼能力,需要這麼多的族人用性命去保護他?
如今,她懂了。
白若秋指著白色轎車,恭敬的說道:“神君,屬下就不佔用您寶貴的時間了,您趕快去處理車裡面的這位客人吧。”
石懷宇回頭看到轎車裡面的卓婭暄,大腦裡面立即亂成了一團麻。
這團麻,他覺得是天底下最難解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