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地塊都是一小塊一小塊的被山石隔斷,就是有路,也是僅僅能夠透過一兩個人並排走的路。
石懷宇的家,在村子裡人緣還是好的,村民們拿著鐮刀等農具,見了石懷宇,便吆喝著石家的孩子回來了。
特別是石懷宇身後還跟了兩個穿著十分光鮮的女孩,這讓村民們連連感嘆,石懷宇這小子有志氣,考上了大學,以後討老婆都不愁了,石家兩口子以後可要享清福了。
石懷宇此時打起精神來,和村民們打著招呼,一個村子裡,算來算去都是親戚,便左邊一個叔叔哥哥的叫著,右面一個嬸嬸嫂嫂的喊著。
走了一路,石懷宇和村民們打了一路的招呼。
等走到自家門口的時候,一道老舊的大木門上已經落鎖了,石懷宇從門框邊的泥土牆縫裡面尋找到鑰匙開啟了門,領著卓婭暄和白若秋走進了堂屋。
堂屋中間的一間,是石懷宇一家吃飯的地方,有一個木質的方桌子,周圍有幾個板凳。
石懷宇請卓婭暄和白若秋坐在凳子上,便去院子裡搭建的一個小棚子裡張羅早飯,這個小棚子,就是他們的廚房。
白若秋和卓婭暄簡單的掃視了一眼整個房間,知道石懷宇的家庭情況的確很糟糕,用家徒四壁來說也不為過。
兩個人一直劍拔弩張的關係,此時也不再針尖對麥芒,兩人一起站起身來,追著石懷宇去屋子旁邊搭建的小廚房裡面熬粥做早飯。
石懷宇昨天夜裡沒有跟父母說自己帶了兩個朋友來,父親一大早就去了鄰村的姑姑家,母親則是給石懷宇準備了一份早飯,也早早的去了地裡忙活了。
實在的老百姓,都是這樣的,不管家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很少又悲天憫地的哭喊,而是將所有感情深藏在心裡,裝作沒事一樣。
他們不是不知道悲痛,不是不知道親人正在煎熬,他們不會用言語說,也不會用華麗的篇章來粉飾太平,他們就是實實在在的人,知道悲痛和傷感是沒用的,知道眼前最緊要的事情是什麼。
所以,一大早,母親還是拖著帶病的身體,去了地裡。
石懷宇看見留下來的玉米糝粥只有一碗,還有兩個熱饅頭,便連忙燒火熬粥。
卓婭暄和白若秋兩個人在城市裡面生活,根本不懂農村人的生活,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在一旁站著也是尷尬,更是看到石懷宇像是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心事重重,便一起回了屋子。
卓婭暄小聲的問白若秋:“白姐姐,是不是我不該來?害的石懷宇有些不高興?”
白若秋聽到卓婭暄忽然喊自己姐姐,稱呼都這麼親暱,也就不再對卓婭暄冷言冷語了,不過,她卻是改不了自己冷冰冰的語氣。
白若秋聲音很僵硬,也很直接:“你的確不應該來,你這是裹亂,你不知道這些事情究竟有多複雜,也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有多危險。”
“或許,現在的神,石懷宇碰到了讓他無法改變的事情,這件事情對他打擊很大,所以,才會有這幅表情。”
白若秋透過窗戶,看到在小廚房裡面忙活的石懷宇,心中倒是很坦然了。
石懷宇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這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或許,以後的他才能夠真正認清楚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