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煬到底死皮賴臉沒被丟下車。

到達聚會的地方，並不意外的是酒吧，因為這是程放組的局。

但是因為參加的人不少，而且都挺有頭有臉，總會有那種在酒吧開商業交流會的錯覺。

但其實追根究底，就是交流會。

他們的同學，他們的朋友，現在個個也都不是普通人，固定時間的聚會交流，其實早就已經不僅僅只是所謂的朋友之間的感情聯絡，而是各自商業板塊上的流動人脈。

程放和原堰啟的新公司馬上開始了，這個昭告天下的過程是必不可少的。

這是一種雙向的選擇，告訴所有人，往後可合作的公司和機會可以多一份選擇和考慮了。

其實程放和原堰啟算是一種很勇敢的嘗試了。

他們這個年紀了，要麼是早早創業現在已經穩定舒適的成功者了，要麼就是家族深厚不需要有任何顧慮的繼承者。

他們兩個現在出來單幹，擺脫家族庇護和榮譽，確實需要勇氣。

包廂太小了，程放是直接清了大廳，所以一進酒吧，入眼的就全是熟面孔，大家三三兩兩各自在不同的桌邊談笑風生。

“老原”，程放一見原堰啟就在角落的卡座拼命揮手。

程放這一聲，就不是打招呼，而是在告訴所有人，原堰啟來了。

大家也都很自覺的目光齊刷刷望向門口。

觸到許多目光，姜淼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原堰啟也沒提前告訴她裡面是這麼個情況。

相比姜淼的窘迫，張煬就自在多了，看到人多的時候，已經開始低頭理自己過於不正式的衣服了，“阿啟哥你早說啊，我還是有幾套拿得出手的得體衣服的。”

程放從角落起身，過人群，小跑到原堰啟面前，目光卻不是看著他，而是看著他身後的兩個人，“拖家帶口？”

原堰啟垂眸，低笑。

“你等會”，程放還想說點什麼，原堰啟抬手製止了他，然後看向張煬。

“張煬，來，給你介紹個朋友，那邊那位老馬，家裡承接各類畫展，跟很多有名的畫家都有聯絡，帶你過去打個招呼。”

原堰啟抬手將張煬拉到身側，搭上他的肩膀，準備帶他過去。

張煬眼睛亮了亮，腳步卻沒動，看向姜淼，“姐，你跟我一起去嗎？”

原堰啟抬眸，沉沉盯著張煬，將手從他肩膀拿下，又抬手，輕拍了兩下他的臉，“合格的備胎不是這麼做的，我還沒英年早逝呢，懂？”

原堰啟是不擔心張煬會在這樣的聚會里無聊，也不擔心他會感覺到不安壓抑，只要給他時間，他那性格，他能跟所有人聊到祖宗十八代。

程放看著原堰啟捏著張煬的後頸半帶威脅的將人拉到那邊，收回目光之後，他終於側頭上下開始打量姜淼。

“看什麼？不是我自己要來的，原堰啟帶我來的。”

程放蹙眉笑了笑，沒有說話，但是姜淼覺得他不說話的時候眼神裡也包含了很多，程放不太看得上她，姜淼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姜淼懶得回應程放的眼神，而是抬眼環顧了一圈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