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身衣服，姜淼還是跟著原堰啟出門了，坐在駕駛座上昏昏沉沉，一路上都很沉默。

原堰啟開著車子，騰出一邊手牽姜淼的手。

姜淼沒掙開，任由他握著，然後昏昏沉沉閉上了眼睛。

原堰啟看她，深深看她，他們之間現在的問題，感覺得

出來，但是無力改變。

「姜淼，看個什麼電影？」原堰啟聲音很低。

姜淼沒睜眼，只是輕嗯了聲，然後沒什麼興趣的說了聲隨便。

「最近有沒有什麼好看的？」原堰啟倒是很耐心，低著聲音繼續問，現在他們之間，他如果不說話，他如果沒有話題，那姜淼就真的可以一直沉默當他不存在。

「沒注意，說了隨便，你做主就行。」

姜淼身子縮了縮，更加貼近了座椅，此刻只感覺冷颼颼的，她真的對什麼都沒有任何興趣。

突然一個急剎，姜淼猛然睜開眼睛，然後臉色艱難的轉頭看向原堰啟。

「對不起，不是故意」，原堰啟的神情看上去很艱難，胸膛的起伏挺激烈，他感覺湊過來擁抱姜淼，不住的跟她道歉。

姜淼嚥了咽口水，一動不敢動，她甚至不敢深想，原堰啟是真的不小心，還是因為她之前敷衍的態度惹怒了原堰啟，有些事情，越想只會越害怕。

好一會兒，姜淼才強撐著抬手摸了摸原堰啟的後腦，笑了笑，「沒事，不趕時間，開慢點。」

車子再一次啟動的時候，姜淼都不敢閉眼了。

心裡很難受，很痛苦，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但是這一次回到原堰啟身邊，她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和壓抑。

「回家吧」，原堰啟掉了頭，又將車子開了回去。

原堰啟拿了電腦，摟著姜淼，還是很固執的選了個電影，兩個人靠著一起看。

姜淼看到一半昏昏欲睡的時候，原堰啟的電話響起了。

原堰啟倒也沒有避著姜淼，或者這是一個不需要避開的電話。

「程放，好，我知道了，不去了，你幫我備份禮物就行了。」

電話是程放打來的，餘漫和馬弦鳴要訂婚了，迫於壓力和兩家臉面，那樣的影片都流出去了，不結婚很難收場，所以決定先把婚訂了，堵住所有人的口先。

沒法做朋友了，馬弦鳴畢竟幫過宋辰，雖然最後還是馬弦鳴幫的他，但有些事情，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正如有些事情彌補不了就不必去彌補。

這一次餘漫犧牲自己的名聲幫他，他還不了，乾脆也就不必還了。

畢竟，原堰啟所受的傷害，姜淼所受的傷害，誰又能還呢。

這世界就這樣了，誰也救不了誰，都只能自己消化。

「困了就睡，沒事的」，將電話放下之後，原堰啟親了親姜淼，語氣很溫柔，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好像他們還是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