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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憤懣難言

丁春秋當即慨然應允,正當他轉身欲離開之際,徐恪卻又叫住了他。

徐恪手指著明月,託付道:

“大頭,你把明月姑娘帶出去,將她帶到長樂坊的雲起客棧中,好生安置!”

“是!”丁春秋忙拱手答應。

然而,明月還是拽住了徐恪的手,直到這個時刻,她還是不願從徐恪的身邊離開。

徐恪苦勸道:

“明月姑娘,你看我如今已成了這個樣子,你還呆在這裡做什麼!你今天也看見了,我的一雙眼珠子都差點不保!你若再跟著我,只會受我連累!那楊文淵可不是個好東西,他今日雖然走了,保不齊明日又會再來,眼下,我已沒有能力保護你了!”

明月仍然捨不得放脫徐恪的手,她眼眶一紅,珠淚已然滴滴落下:

“徐大人,明月不想走!明月就要陪在大人的身邊……”

徐恪眼望著明月泫然流涕之狀,心中也是不忍。他心想,都說這世間的青樓女子最是無情,可這位明月姑娘,昔日雖是一位青樓的頭牌,然她這一番堅貞的心志、決絕的純情,可不輸這世間的任何一位良家少女!

然而,徐恪還是將心一橫,板起臉來,沉聲說道:

“你還不想走?!你不知道,你若再留下來,卻是害了我徐恪麼?!楊文淵那廝貪圖你的美色,你若仍然留在這裡,他就會日日都來尋我的麻煩,他為了誘騙你就範,勢必會變著法兒地來折磨於我,對我施予各種酷刑!你只有離開這詔獄,我才能過上幾天安生的日子!”

“那……那好吧!明月聽大人的就是!”

明月抹了一把眼淚,只得萬般不捨地鬆脫了徐恪的手,跟著丁春秋走向牢門之外。

明月依依不捨地走到牢門邊,又迴轉身,含著淚道:

“大人,保重!”

徐恪朝她揮了揮手,眼眶中,亦不禁有些微微地溼潤了……

待明月離去之後,徐恪就呆呆地靠在床板上,此時此刻,他既不能回到徐府去保護自己的家人,又無法從這守衛森嚴的詔獄天牢內脫身,他只能獨自困坐於這座牢籠之內,對於未來種種,完全沒有辦法。

徐恪不禁仰天長嘆了一聲,他此刻的心情,委實是憤懣難言!

好在,明月姑娘終於能安然離開詔獄,若她再留此地,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難測之事!倘若楊文淵那廝,當著自己的面,對明月姑娘大肆行凌辱之舉,任意施侵暴之事,若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的心情,又將是何等的慘虐與心痛!

想到了這一點後,徐恪心中總算是略覺安慰。

然而,徐恪這一次,對明月的安排卻已全然大錯!

以楊文淵的為人,他今日既已見過了明月的美貌,心裡又如何還能罷休?

此前,楊文淵在審問明月之時,就已經動了要強暴對方的淫 念。只是,當時明月畢竟是韓王一案的“主兇”,那楊文淵急於交差,又害怕皇帝派人複審,是以只是強暴了緋雲、秋霜等金帶花魁,卻獨獨放過了明月。

今日,楊文淵在關押徐恪的天牢裡,卻與明月“不期而遇”。他見了明月那修長婀娜的身子、嬌美粉潤的容顏,立時就如野貓遇到了葷腥一般,哪裡還肯放過這位昔日的頭牌?

楊文淵離開詔獄之後,便吩咐手下,在詔獄之外密切監視,一俟明月外出,就立即向他報告明月的去向。

倘若丁春秋將明月真的送到了雲起客棧中安置之後,不消一個時辰,就會有衛卒將明月重新抓進南安平司,關入楊文淵的密室之中,從此,不管楊文淵對明月如何蹂躪,這世間也無人會知曉。

而倘若明月仍然留在詔獄之內,楊文淵卻反倒是無機可乘。那詔獄畢竟是北安平司的地盤,楊文淵忌憚南宮的威名,待南宮回衙之後,他又豈敢在詔獄內胡作非為?

更何況,楊文淵就算再怎麼覬覦明月的美色,然他更為在乎的,始終還是頭頂那個烏紗。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在北司的地盤中,去公然強暴一個女子。

可嘆徐恪,在憤懣與憂慮的心緒之中,畢竟沒有細思其中的道理。他只道能將明月送離詔獄這個汙濁之地就好,他哪裡能知道,人世間的險惡遠比他猜想的還要惡劣!他匆匆地將明月推離了詔獄,卻無異於將她推向了一個火坑!

而且,那還是一個能令明月萬劫不復的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