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鷂子兇,帶進山裡管事得很。今年入了冬咱們一起進山吧,去不去。”
“進山的事,到時候再說吧,看到時候我家娃能不能離開人。”
“嘖嘖,你這,搬到了農莊,見你一面也不容易,以前還出來遛遛狗,攆攆兔子,現在連你家狗都見不著了,對了,聽說你跟立獻倆人捅了獾子窩了?”
“可不是嘛,老大的獾子窩,有二三十隻住一塊,獻哥的土棚不知道被掏成啥樣了。”
陳凌說著手一揚,把二禿子放飛出去,自己就坐在棋盤旁邊,看著他們下棋,和村民們閒聊起來。
順便時不時的還給下棋的七嘴八舌的支幾招。
什麼狗屁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句話在農村根本不適用。
農村下象棋就是講究一個熱鬧,基本上你一言我一嘴,說到最後都不知道是誰在下棋了。
象棋這東西簡單,村裡人基本都會下。他們大多數就是閒著沒事幹的時候消磨時光,找點樂子,下棋下得好的人,一般很少,大部分都是臭棋簍子。
陳凌呢,屬於比臭棋簍子強,但也算不得高手的那種。
“富貴,來一盤,來一盤。”
遠香近臭,不怎麼回村了,大夥倒是與他親熱得很,紛紛讓他。
“來就來,那我就先插個隊吧。”
陳凌一擼袖子,坐下就開始噼裡啪啦的擺棋子,等兩方陣勢擺好,立馬你來我往,刀光劍影的廝殺起來。
只是耳邊也難免嗡嗡的,各種支招的人。
“先打車,先打車。”
“打車?憑啥打車啊?打泡多好啊。打完炮,再殺他馬,摟回來,直接就能將軍。”
“就是,立山你這臭棋簍子,貪心想吃車,富貴要是聽你的,進去肯定出不來了。”
“……”
陳凌則是誰也不聽,三下五除二就把對面的老漢殺得丟盔棄甲,很快自動認輸。
“好傢伙,富貴你這下棋的技術見漲啊,是不是跟你老丈人偷學了幾招?”
“得了吧,就存業那幾招也不行,拿不出手,俺看富貴肯定跟外頭人學的。”
“哈哈哈,瞧你們說的,我就不能自學成嗎?”
陳凌笑著,然後連贏三盤,過了把癮,覺得再下也沒啥意思了,便把棋子往棋盤上一丟,去瘸子社買了點瓜子,在邊上看了起來。
就這樣,待到黃昏,各家開始生火做飯了,才都各自散去。
鄉下晚飯吃得早,一般六點多就吃飽喝足沒啥事了。
陳凌家晚飯也早得很,吃完飯天黑下來,他又去水庫轉了一遭。
騎著巨大的老鱉,前往水庫深處,去老地方騷擾了一下怪魚,可惜折騰了一陣,沒能如願以償的把其引誘出來。
他只好放棄,轉而讓蒜頭載著他,坐在巨大的鱉背上趁著夜色的遮掩,到處遊山玩水。
還悄悄往金水河遊玩了一趟。
不過也沒玩多久。
金水河雖然寬廣湍急,但是金門村和桃樹溝兩個地方的橋上,夜裡也時不時有人三五成群的路過,除了過路的人,也有打著燈籠和手電筒,有抓魚的,也進山找野物山貨之類的。
總之不比陳王莊的水庫清淨和令人放心。
陳凌本來玩得心懷暢快,本來還想騎乘老鱉再去南沙河逛逛的,但是接連遇到兩個人聽到動靜,打著手電筒照過來,他擔心被人發現鬧出來麻煩事,只好讓蒜頭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