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有些心疼的輕聲道:抬起頭來看向還和那些死士們對峙的親衛吩咐道:“你們...把刀收起來吧...”
吳裘已經聽到身後王爺醒來的動靜,和...王妃...的吩咐,狠狠的瞪著與他對峙的死士,抬手一揮,身邊的親衛們不甘不願的鋼刀入鞘,陣型卻不散,手去沒有離開刀柄警。
這時候的孔翁貌似好多了,說的聲音也慢慢的恢復了正常。掃了一眼圍在外圍的死士們也伸手一揮,讓他們散去。
深深的喘了一口氣嘆道:“盛名之下無虛士.....單憑這份內勁天下就少有人能與將軍比肩...不過以後請不要在老人家的耳旁暴喝...容易耳聾...”
白夜撇了一眼孔翁:“你要不是裝腔作勢,故作姿態,我又怎會...”
孔翁苦笑道:“非也!非也!將軍誤會了!絕非老夫裝腔作勢,故意令諸位著急,實在是衛王身上的脈象太過古怪了。十日之間判若兩人。
那日你們剛來的時候,老夫明明以為衛王竊過脈象,脈象蓬勃有力,從脈象上看比一般習武之人的脈象還要健碩,可如今之脈象分明卻是個長年氣血兩虧本源虧損的病秧子才有的脈象,脈象綿軟無力連我這七老八十的老人家都比不上,真是奇哉怪哉!”
白夜聽完孔翁所言一臉疑竇,憂心中略有所思,又想起蕭甘農曾經說過的話,卻不敢肯定。
而夏宗孝渾渾噩噩的卻只聽到孔翁諷刺他七老八十?
“扶我起來...”夏宗孝慢騰騰的泛著死魚眼有氣無力的瞪了孔翁一眼,同樣有氣無力的對著白夜輕聲道。
夏宗孝百十來斤的體重,在白夜手中就像一片輕羽一般,好不不費力的攙著夏宗孝站了起來。
左手扶著夏宗孝的胳臂,右手攙在他的腋下,夏宗孝整個人都是綿軟的,像麵條一樣掛在白夜身上。
斷斷續續道“...七老...八十...?那是你...”
吳裘見自家殿下一臉病態,環視一圈院內都沒有一張像樣的椅子,連忙奔向屋內從屋內端出一張長條板凳,放置在夏宗孝身後幫著白夜小心的攙著他坐下。
板凳正對著斜射過來的陽光,也正對著院外那頭躺在血泊中的野豬,野豬大半身子都被圍在外圍身形不散的親衛們擋住,夏宗孝所能見的就是滿地深入黃土中血灘,刺鼻的血腥味伴著淡淡微風吹來,陽光對映下的血泊格外刺眼。
剛坐下去的夏宗孝又掙扎的站了起來,愣愣的盯著那攤血泊瞧了一會兒,又猛然想起昏迷之中腦海中閃過的夢的片段。
不敢再耽擱,連聲對著白夜道:“我們...快回朔州...”
白夜卻未經思索就脫口而出:“不行!你現在這身子站都站不穩!怎麼能在經得起折騰?”
“...”微風吹過,夏宗孝臉頰兩側浮現一股病態的紅暈,聲音雖然輕斷斷續續卻毋庸置疑:“沒事的...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吳裘說...寇楨給他們下了軍令十日為期,這老傢伙...心狠手黑...真的會殺人的...我剛剛...做了個夢...夢裡面...都是血...都是血...”
夏宗孝慢慢伸出自己白嫩的手掌搭在白夜粗糙的手上,雖然攥的很輕卻以用上他所有的力氣。
白夜低頭看著夏宗孝搭上來的手感受著手中傳來的溫度,重新抬起頭時堅定的點了點頭:“好,我帶你回去...”
夏宗孝笑了,又開口道:“把我...懷中...那塊玉佩拿出來...”
原來這塊做工考究的玉佩是要送給憨牛子當做新婚賀禮的,卻被杏兒姐送了回來。
用眼神示意吳裘從白夜手中接過玉佩送到孔翁手中,孔翁不明所以手中端詳著這玉佩不解的看著夏宗孝。
“我不喜歡別人欠我...更不喜歡我欠別人...白夜...夏宗孝...兩條命...我欠的...我會還...拿著這塊玉佩來衛王府...我還...但...我只認憨牛哥和...杏兒姐...你...也算一個...其他人...我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