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秦淮煙氣質妖嬈的靠在枕頭上,慵懶的氣質就像麝蘭,聽聞剛才還在她身上,翻雲覆雨的小冤家,站在窗臺前發愣說頭疼,就笑著調侃。
陳三公子回頭瞧了妖嬈的婦人一眼,心頭火熱,但是想到時間緊迫,登船出發在即,立刻默唸心經,很快便將這股心火壓了下去。
自從中原再出三位劍仙,拓寬天路九千里之後,他們這樣毫無靈根的凡人中的‘人中龍鳳’也能修行一些道家功法,由於禁制尚在,沒有靈根的人,無法修行到最後,但是延長些壽命,還是可以辦到的,他陳信就偏愛房中術。
“頭疼……想再見你一面都難咯!”
陳信笑著說了句俏皮的情話,抱著雙臂看向嬌嗔的婦人。
“哼~!”
婦人秦淮煙魅惑的哼了一聲,風情萬種,回他道:“我信你個鬼,你個小冤家,嘴裡沒有一句實話。”
陳信昂首笑道:“陸夫人此言差矣,都說越美的女人越會騙人,像你這般世間少有的絕色,一張小嘴可比鬼厲害多了。”
被誇絕色的秦淮煙翻了個白眼,嬌嗔道:“德性!”
陳信敷衍過去,笑著轉身,看向窗外,心裡的惆悵並未因此消散,心心念念都是將來夷洲的局勢,心想:“若是真的打起來……可就無法置身事外了。”
作為‘地主’一般的世家,可從來都沒有想過為了哪個朝代獻出一切。
他們只想著守護好自家的一畝三分地,無論誰來了,他們都保持著超然的地位,這才是世家的發展之道,可惜他如今選擇的道路,似乎偏離了這條路。
“呵呵……”
陳信搖頭失笑,恐怕只有即將遠離故里的做官之人,才特別敏感眼下的時局。
“清江河水向晚晴,半城春色半城新,欲將綠柳做紅纓,滿座賓朋無相憶……”
眼見陳三公子發出笑聲,似乎心情轉好,秦淮煙便在床上唱起了歌謠,想要討情人的歡心,慵懶嫵媚的模樣,嬌豔欲滴,好似待人採摘的牡丹花。
聽著秦淮煙的歌聲,陳信心情悠遠且綿長,伴隨天仙一般的聲音,欣賞起岸邊的春色。
楊柳在風中擺動著柔軟的柳絲,煙縷迷漾織進萬千春愁。海棠的花瓣還未像雨點般墜落,梨花的白色花瓣已經如雪花般紛紛飄遠。
“原來……這春天已經過去一半了。”
陳信聽見遠處吵雜聲響起,似乎在喊什麼,他甚至聽見了趙家小公子大聲唸詩的聲音,既然小趙公子這位向來喜歡用金銀來衡量文人士子才華的人都念詩了,想必詩會此時此刻已經快要結束,他也即將踏上遠行夷洲的船。
“我先過去,你隨後再走。”
說罷陳三公子便徑直離去,根本沒看秦淮煙一眼,惹得美人媚眼如絲,滿是不捨,最終望著陳三公子離去後的空屋子,無數的哀怨都化作一聲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