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攛掇著淳于越和博士宮,甚至煽動遊學之人野議,重請分封制,有兩大目的。
一是,如嬴政般鷹視狼顧,走三步都回頭看看的多疑之人,野議之人越多,越堅定他的郡縣制。
他在,尚能把郡縣勉強團在一處;他亡,郡縣便如一盤散沙。
二是,如此之多儒生參與野議,定引起嬴政的震怒。
只要他敢拿儒生開刀,天下讀書人便人人自危,報團取暖,凝成一股繩。
在鐵蹄的壓制下,天下讀書人隱而不發,卻積怨沖天,一旦有機會,他們便能形成洪流之勢。”
張良臉上一臉惋惜,如同博弈,眼看就要勝出,卻功敗垂成。
……
“原本,嬴政果真上套。
大秦第一阿諛重臣李斯,居然喪心病狂提請焚書令,如此特大利好訊息,眼看已形成雷霆之勢,沒想到啊,不僅收回去了,而且是重拳出擊!
有了科舉制度,天下讀書人,誰還想著造反?
沒有讀書人搖旗吶喊,怎能製造洪流之勢?
讀書人各個都去考功名,他們不乏真才實學者,這將為大秦的建設添磚加瓦啊!
只是我父項燕死於大秦,此恨綿綿無絕期。
然,大秦一旦治理徹底穩固,莫說復辟,就連復仇的希望也將遙遙無期啊!”
項梁一臉悲慟,焦灼的看向張良,“子房妙計安天下。
你卻說說,當下我等如何博弈?”
……
“以前是等。
越等,大秦的攤子越大;
越等,大秦的宗室越衰;
越等,百姓的怒火越旺;
甚至,我們原計劃給嬴政三年壽命,因為三年後,大秦的基建基本完成,胡人匈奴被他打的十年之內不敢露頭。”
張良俊美的面容逐步變得猙獰,“如今,不能等了。
趁他們未成水火之勢,有個人已成我等頭號大敵,不惜一切代價,除掉他。”
“幹掉誰?”
項梁虎目精光爆射,“據說此次由李斯操盤陽儒陰法,人才科舉,把他幹掉?”
“不是李斯。
李斯、馮去疾之人堪稱能臣,幹臣,大才,但其行為有章可循,逃不出我們算計之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