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結束。

整蠱嗎？故意想讓人在直播中出醜？可太沒輕沒重了點吧？這都不僅僅是幼稚了，萬一因此影響直播，倒黴的除了藝人還有整個團隊和這次的公益事業。

段竟揚挺生氣，同時隱隱覺得當中有不對勁，因此直播結束，他特地向工作人員詢問了禮物相關的事。然後得知蛋糕是有人送給姚津言的，姚津言借花獻佛，而直播時再拿出來是林瀾的主意。

好像，並不全是姚津言的問題，至少對方沒有想在直播中整蠱他和破壞直播的心思。

再說，其他人送的蛋糕，對方確實很可能不知道裡面有蜜瓜夾心。還有賀卡，塞在花束邊上，賀卡的顏色又與包裝紙相近，不仔細看或者角度不對是不容易發現的，很可能送花的人不想張揚。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這些東西真的是別人送的，而不是一個幌子。

等等！為什麼是情詩呢？姚津言的女朋友送的？可姚津言不是……

哦，男朋友……

不對啊！如果是……那位送的，姚津言又轉送給他，豈不是……剛才可是直播，很尷尬啊……難道是鬧矛盾了？故意……

哎呀！更大的可能性是愛慕者送的吧？

愛慕者……如果姚津言真的跟那位有關系，愛慕者……

……

段竟揚越思考越糊塗，他覺得自己不能再胡思亂想，直接去找姚津言問一問最好。

其實他也沒想好問什麼？怎麼問？如何開口？但就是先行動了，去找姚津言。

段竟揚很快找到了姚津言在哪裡，卻沒能順利見到對方，因為對方身體不舒服，正獨自在休息室小憩。

他覺得這是個婉拒藉口，霎時間腦袋裡飛過一堆奇奇怪怪的猜測，連他自己都沒來得及抓住這些猜測細想，他隨即邁步往隔壁的休息室裡面去。

這兩個休息室都有不臨街的陽臺，如果姚津言在陽臺上或靠近陽臺的地方，站在另外一間房間的陽臺上應該可以看到對方。

段竟揚進入隔壁休息室後直奔陽臺。

闖進黑暗，然後，他看到了站在昏暗之中的姚津言。對方先是驚慌地側目看向闖入者，接著強裝鎮定地垂眸移開視線，最後抬眸看向前方，盡量表現得自然。一切發生得非常快，只不過幾秒鐘的時間。

段竟揚也慌了一下，因為他看到對方臉上有淚水。盡管姚津言那邊的房間沒有開燈，光線十分昏暗，可他所在房間最裡面的燈開著，隱隱透出光到陽臺上，他，就是看到了。

要裝沒有看到。這是下一秒他的想法。

“謝謝你的蛋糕和花。”段竟揚此刻只能想到說這個，可似乎有點幹巴巴的，又補充問道，“怎麼……突然想送蛋糕和花呢？”

“家裡送給我的，借花獻佛罷了。”姚津言的聲音有點沙啞，因此隱約能感受到他是緊繃的，卻在努力表現放鬆。

“你是不是很痛苦？”段竟揚脫口而出。其實他只是腦海中突然閃過這樣一個想法，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說出來了，說完立刻懊悔，正常時候的他不會如此魯莽。

姚津言的身體微乎其微地顫了一下，在昏暗中難以察覺。

段竟揚沒有察覺到姚津言的反應，他在思考該如何補救剛才輕率的話，他微微晃動身體，伸手搭上欄杆，笑著道：“娛樂圈看起來光鮮亮麗，只有進來了才知道有多痛苦，太多時候身不由己。”

聽到這句話，姚津言終於真實地放鬆了一點：“是啊，籠中之鳥，就算是金玉打造的籠子也始終是籠子……可是……”姚津言不禁有些感嘆，不過他沒有忘記眼前的人是誰，他開口回應，不讓氣氛太尷尬就足夠了，切忌交淺言深。

“我還有事，先走了。”姚津言的離開一如既往地果斷。

“嗯。”段竟揚同樣果斷。

雖然他需要不同的生活，但他並不想介入這種奇奇怪怪的事。姚津言主動說了“籠中之鳥”，很可能意味著對方跟boss之間的牽扯是真的。他不喜歡窺探別人的隱私，但該避嫌遠離的時候就要避嫌遠離。

他甚至覺得不該跑這一趟，瓜田李下，寧願疏遠，繼續當名副其實的死對頭挺好，他倆離得近了就沒發生過好事。

其實他一開始也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並不想跟姚津言這個人有太多接觸。蛋糕裡有哈密瓜夾心的事對方大機率是真的不知道，可花裡有賀卡的事忘了說。不過對方看起來並不在意，再說有可能是不小心塞進去的，畢竟賀卡一般都是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就算是惡作劇也無所謂了，因為不論是什麼樣的情況，段竟揚決定從今以後，一定與姚津言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