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姚津言真的跳樓讓所有人驚恐萬狀，有人愣在原地，有人驚聲尖叫，有人慌亂跑向露臺。

完了！完了！完了！

就在一片混亂之際，倚著欄杆往樓下望的段竟揚不知怎地，竟然也突然翻過欄杆，一躍而下。

“啊——”原本發愣的段竟揚助理雙腿一軟，瞬間撲坐在地上。

是夢吧？這一切是夢吧？

怎麼可能一個活生生的人因為氣話就跳樓了？完了沒能抓住他的另外一個人也跟著跳樓了？

這裡可是十九樓，跳下去必死無疑，不可能存在奇跡！

瘋了吧？這個世界瘋了吧？

段竟揚撲上前去沒能抓住姚津言，恐慌的他被欄杆擋住，伸出的手垂落在空中，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姚津言往下墜落，後方是繁華的城市夜景。

“嘩啦啦——”

酒店十七樓有一個露天泳池，姚津言落入了泳池裡面，水花四濺。

現在已是秋季，露天泳池雖然蓄滿水，卻只是景觀裝飾作用，並不開放使用。秋風瑟瑟，大晚上的，泳池周圍不見人影。

驚魂未定的段竟揚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又察覺到落入水中的姚津言在胡亂掙紮。

對方不會游泳！意識到這點的段竟揚立即翻越欄杆，從十九樓跳入十七樓的泳池去救人。

驟然從高處落水沖擊力非常大，好在段竟揚有所準備，快速適應。接著他游到姚津言的背後，用雙手拖住對方的腋下，讓對方的頭部露出水面。

“別亂動！你能呼吸了！”段竟揚知道溺水的人有多慌亂，這是危險之中人下意識的求生本能，當務之急就是安撫對方，“我抓住你了，沒事的，放鬆！躺平！”

救溺水之人最怕對方因為痛苦、恐懼而不斷掙紮。因口鼻進水的窒息極其難受，只要仍在水中就難以平靜，會下意識不斷按壓能抓到的人，以求離開水面，非常容易牽連救人者，讓雙方都溺水。

極度驚懼的姚津言掙紮得厲害，即使段竟揚將他的頭托出水面，他依然驚恐，由內而外的驚恐。萬幸他落水的位置離上岸的扶梯不遠，段竟揚奮力反蛙泳拖帶著他往扶梯遊。

段竟揚伸手抓住扶梯杆後渾身使勁兒將姚津言往岸邊推，當姚津言的雙手扒住岸邊，肢體總算平靜下來。

段竟揚又驚又累，他沒有立刻上岸，抓著扶梯杆喘氣緩一緩，心裡想著早知道還是該等對方掙紮到沒有力氣再下水救人。大概當時被對方出格的舉動所震撼，大腦一片空白，思考不了太多，身體比腦子先動了。

姚津言趴在岸邊一陣咳嗽，臉色蒼白，眼尾發紅。他的氣質像寒風，不可侵犯且抓不住，即使眼下變成落湯雞，狼狽都彷彿恰到好處，莫名惹人憐愛。

工作人員匆匆趕來，又是一陣混亂。

……

露天泳池附近沒人，但酒店十七樓是公共區域，這麼大的動靜根本掩蓋不了。

出道直播剛結束就發生這樣的意外，哪哪都不好解決。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

私人醫生為段竟揚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沒事，其他人終於安心下來。

林瀾先去看了姚津言，現在又匆匆來到段竟揚這邊，聽到段竟揚沒事，神情依然嚴肅。她單手拉開段竟揚對面的椅子，坐下，盯著段竟揚，深吸一口氣，平靜道：“怎麼回事？”

林瀾肯定已經從工作人員口中瞭解了前因後果，現在是要聽段竟揚這個當事人的想法。

“我回酒店時剛好看到他們在爭吵，姚津言……”段竟揚頓了一下，“姚津言突然就往露臺跑，我馬上去追，但沒能抓住他，他跳了下去。下面是泳池，可他入水後開始掙紮，我就，就跳下去救他了。我……當時太混亂，沒想太多，只是為了救人。”

“嗯。”林瀾點點頭，眼神晃了晃，“以後別這麼沖動，網路時代，萬一被拍到，放到網上，又該被誤解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更要顧及自身的安全。”

“我知道了。”段竟揚頷首，眼珠轉動，“姚津言那邊……他……”

“應該沒有大問題。”提到姚津言的情況，林瀾眉宇間透出幾分凝重，“你知道為什麼蒲月他們會突然說姚津言做票嗎？這種謠言是哪裡來的？”

“我也不清楚，我比姚津言還要晚回來。”

“你是隊長，這件事要查清楚。不過不要急，慢慢來，明面上有我，別激怒任何人，有誤會解開就好，一定不要搞得勢不兩立。”

“好。”段竟揚和蒲月關繫好，他去問，蒲月會說清楚。提到蒲月，段竟揚不禁有點惆悵，因為出道失敗後對方的失落他看得清清楚楚，對方一直以來的努力他也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