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晚些時候，段竟揚用微信好友申請給姚津言發了條資訊，詢問對方是否在宿舍。

當初姚津言用微信好友申請給他發訊息，他並沒有透過好友申請，因為那時他明白對方只是想傳達資訊又不想當面說。也許對方覺得通不透過好友無所謂，就算透過，也只是好友列表湊數，而不透過才是最相安無事的。

正好，好友申請資訊不一定能及時看到，如果對方看到了，那……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段竟揚收到了好友申請回複：“在。”

段竟揚：“我現在過去把圍巾還給你？”

姚津言：“好。”

緊接著，段竟揚提著裝圍巾的袋子，躡手躡腳地走出他的臥室，走出他和蒲月住的房間。

“咚咚咚——”段竟揚沒有按門鈴，輕輕地敲了敲門。

很快，門直接開啟了。裡面的人沒有出聲詢問外面的人是誰，大概是默默透過貓眼確認了外面的人。

溫暖的氣息從房間裡面湧出，姚津言穿著一件米色的毛衣，配一條灰色褲子加一雙居家拖鞋，渾身上下沒有裝飾，發型柔順，神情慵懶，整個人看起來像自然環境中的大型毛茸茸動物。

兩人面對面站著，段竟揚沒有主動遞出裝圍巾的袋子，姚津言也沒有伸手示意。

“進來吧。”過了一小會兒，姚津言先開了口，他轉身往房間裡面走。

段竟揚邁腳進屋，關上了房門。

姚津言房間的佈局跟段竟揚等人住的是一樣的，不過裝修有區別，這邊明顯好不少，整體簡潔，但細看就會發現裡面的東西樣樣都是優質的。

段竟揚突然想到了手中的這條圍巾，幾萬塊的圍巾，還有曾經對方說過的金玉打造的籠子，零零碎碎加起來，簡直太金絲雀了。

不過，他不能先入為主，眼前的一切最重要。

“謝謝了。”段竟揚將裝有圍巾的紙袋放到客廳的茶幾上，雙眼看著姚津言，“我從劇組回來，沒來得及準備謝禮，我請你吃飯吧！”

“舉手之勞，不用那麼客氣。”姚津言沒有看段竟揚，語氣相當客氣。

“十一號那天，你來《風信》劇組探班了嗎？”段竟揚索性開門見山，他怕對方一時反應不過來，又補充道，“就是趙子川粉絲朝我扔東西那天，有一個穿貓咪人偶服的人幫我擋住了，工作人員告訴我那人是我的隊友。”

姚津言的目光在段竟揚臉上快速劃過，他沒有回話，轉而走向冰箱：“要喝點什麼嗎？”

段竟揚的目光跟隨著姚津言的身影移動。

沒有立刻得到答案，姚津言也沒有看段竟揚，他一邊開啟冰箱，一邊繼續問道：“蘇打水？果汁？咖啡？還是茶？”

“蘇打水吧。”段竟揚說完輕吐一口氣。雖然對方的態度冷淡，明顯在迴避談論這件事，但至少他因此確認了穿人偶服的人就是姚津言。

姚津言關上冰箱，從旁邊的櫃子裡拿了一瓶蘇打水，回到客廳，將水放在茶幾上。

“作為感謝，我還是欠你一頓飯。”段竟揚沒有伸手拿水，雙眼看著姚津言，“我是認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姚津言的第一反應是拒絕，他的嘴巴都微微張開了，但最終沒出聲，因為一拒絕，很可能對方又會繼續剛才的話題。

段竟揚見狀就當姚津言是默許了，他揚起一個笑容：“你的口味是什麼樣的？我們要做身材管理，能吃的東西有限，要不要等可以放縱的時候去好好吃一頓？”

“再說吧。”姚津言的語氣淡淡的，再次避開段竟揚的目光。

段竟揚隨即感受到對方堅持與他保持距離，是非常明顯的拒絕訊號。或許他就不該進入對方的地盤，他不喜歡強求，於是說道：“那……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了。”

“嗯。”姚津言的聲音特別輕。

段竟揚邁步走向大門，走了幾步，他突然想到什麼，停下腳步，猛然回頭：“鳥兒是屬於大自然的，可以飛出籠子。”

姚津言愣了一下，繼而眉頭微微皺起：“被關住的鳥兒哪有那麼容易能飛出籠子？”

“如果鳥兒願意，可以尋求幫助，鳥兒是可以擁有同伴的。”

“童話裡才會那麼純粹，現實是複雜的。”

“童話和現實都是人創造的，人可以努力創造想要的。”

“也許吧。”姚津言最後這一聲，語氣輕得如羽毛，帶著的情緒卻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