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記得。
慢吞吞掏出手機,他才大二,這是個剛剛換上短袖的初夏。
幾個工作群裡都沒有相關通知,這是個很清閑的週四下午。明天早上有一節早十,然後就是美妙的週末。
但是他老感覺忘了什麼。
寢室群裡忽然重新整理出一大堆訊息,叮叮地直往上跳,把他從落寞的寂寥裡拖回來。
室友痛罵:“總有一天我要讓偷外賣的狗吃屎!!”
江清瑜臉上顯出幾分笑意,回複:禁止獎勵。
他站起來伸個懶腰,椅子發出遲來的一聲震響。
晚飯吃學校門口的土豆餅好了,提前下單,待會順路去拿。
不過他老覺得哪裡不對勁。齊懷邈的臉老是出現在他腦子裡,怎麼抹都抹不掉。
有年齡差距不大的親兄弟姐妹的不遑多說,放在他們這對表兄弟身上也惡心得夠嗆。
保險起見,他還是開啟對話方塊。
江清瑜:你在幹啥
齊懷邈:?
齊懷邈:沒錢
齊懷邈:如果需要撈你,我會告訴你媽
江清瑜:神經病
江清瑜:沒事,就是夢見你死了,怕你真死了所以提醒一下
江清瑜:祝你永遠不死
齊懷邈:分你一半,不謝
江清瑜:「送花花」
齊懷邈咋舌,看著黑屏的手機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印堂發黑到會被區區江清瑜看出來。
他捏捏眉心,轉頭對秘書說:“那個明天再說。現在出發吧。”
他今晚要和榮霆的總裁談一筆業務。
啃完餅,江清瑜還是渾身難受,只覺得有什麼極其重要的事沒做完。
江清瑜:你真沒死嗎?
齊懷邈的臉大幅度扭曲,忍不住一個電話打過去。
江清瑜被忽然跳出的介面嚇了一跳,接通電話就是齊懷邈的怒吼:“你到底要幾把幹啥?!”
對方這麼火大,江清瑜反而放心了。
他面帶笑意:“關心你。”
“有你這麼關心人的嗎?上來就問你是不是死了?那誰在給你打電話?”
“我怎麼知道?”江清瑜委屈,“我今天莫名其妙想發訊息給你,一發訊息就不由自主地寫這種內容。”
三個室友默默挪動一米到十厘米不等,豎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