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十夢黃粱
劉景尋當然知道那個動作是打雙引號。
但好好的事情被突然打斷,他就是想給江清瑜找點難堪。
他冷著臉問:“你在裝小兔子賣萌麼?”
江清瑜臉上的表情破碎了一剎,迅速收斂起來正色道:“當然沒有。”
“我不喜歡別人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劉景尋說,“失陪。”
江清瑜站起身,目送他上到架空層。
不喜歡嗎……他還以為劉景尋很喜歡他的臉,連帶著對他也會心軟一點。
“叮~攻略失敗,觸發bad end:‘橫插一腳哪有那麼容易’。”
“……?”
江清瑜轉頭向四處張望,不知不覺間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他甚至能看見空中某人對對面漂亮oega講話時停在半空的口水。
“噫。”
場地中似乎只有他一個人能夠自由活動。
出於人道主義,他把手伸向口水來源方胸前口袋裡的方巾,試圖補救一下。但那角方巾就像焊死在西裝口袋裡,連邊都摳不出來。
江清瑜在原地無奈叉腰,這才想起要不要上樓去看看。
樓梯鋪著厚厚的地毯,那個面相不善的男人正扶著欄杆下樓,步履輕盈,滿臉的胸有成竹。
江清瑜與他擦肩而過,伸手去推樓梯盡頭的小門。
沒動。
他恍然大悟,嘖了一聲。
看來這邊也不行,只能找找怎麼結束現在的奇怪處境了。
他路過那個男人,視線邊緣略過一絲光線,緊急剎住車。
架空層的玻璃雖然大多是單面鏡,但這東西單片面積越大造價就越高,實際還是由主視面的單面鏡和兩片普通鋼化玻璃構成的。
鋼化玻璃的兩面常年拉了窗簾——但窗簾並不是死死貼在玻璃上,底部會有縫隙,哪怕那麼一點點。
江清瑜就是在這個正正好的高度站住了。
但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這道縫極窄。
江清瑜嘖了一聲,目光從樓梯扶手緩緩轉移到身邊的男人身上。
既然大家都被牛二定律單獨永控了……我踩一下不會觸發牛一吧?
三分鐘後,他一腳踩在男人肩上,一腳踩住樓梯扶手調整角度,驕傲地把臉貼到玻璃上。
劉景尋背對他癱坐在沙發上,房間裡的另一人,明顯是齊懷邈,把手放在他後腦。
兩人的臉湊得極近,他看見齊懷邈另一隻手裡抓著一個反光的東西。
他按著玻璃,搓搓下巴。
是什麼呢?
方形的,銀色的,冷光。看樣子還是從身體中段拿出來的。
打火機嗎?齊懷邈又不抽煙。
他思索片刻,陡然變色,無法自抑地尖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