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蔚寧在眾人的簇擁中,剛喝完一口酒,隨著大夥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秦渡和楊敏正朝這邊走來,他們望著洛蔚寧,臉上均是慈祥的笑影。
“秦殿帥,殿帥夫人……”洛蔚寧和李家兄弟等眾紛紛打招呼。
“阿寧!”
秦渡來到洛蔚寧面前就微笑著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欣慰道:“官家說了,這次平定天武軍叛亂,你是首功,他要好好嘉獎冊封你,你且放心等著吧!”
洛蔚寧緊張得連連擺手說:“不不不,是卑職應該做的,還望步帥……不,殿帥跟官家說不用特意加封我了!”
當個營長已經出盡風頭了,若是再加封,她日後還怎麼擺脫軍營?她還記得巺子說過,她隱瞞身份入軍並非死罪,可一旦當上將軍,坐上高位就難逃罪責了。按照這個加封速度,豈不是不用幾年就當上將軍了?
“哎,你不必謙虛,該是你的就是你的!”秦渡又道。
“殿帥您高看我了,我當個小營長就夠了!”洛蔚寧勉強擠著笑容道。
秦渡沒轍一笑,搖頭道:“志向還是太小了,這可不行!這次你的功勞最大,來,我敬你一碗!”
秦渡說罷,楊敏便主動給他和洛蔚寧各遞了一碗酒,洛蔚寧接過酒,笑道:“謝謝殿帥夫人。”
“阿寧啊,你不要因為自個還小就害怕,沒有天生的將帥之才,什麼東西都是學來的,你也同樣可以!”楊敏笑著鼓勵她。
洛蔚寧朝楊敏淡淡一笑,然後與秦渡酒碗相碰,只喝了不足半碗。
而秦渡則一飲而盡,還取笑洛蔚寧不賞臉,但念在她今晚頻頻被人敬酒,便也饒恕了她。
“對了,揚兒呢?”楊敏左顧右盼,疑惑道。
秦渡也張望了一會,道:“這小子去哪了?官家說他斬殺安順天算立了大功,也得封賞,正想把訊息告訴他,人去哪了?”
洛蔚寧想起方才瞥見秦揚和杜龍往校場外走,遂道:“或許回營房了吧,要不卑職回去把他叫過來?”
“嗯。”
洛蔚寧得到允許一溜煙似的朝校場門口跑去。她喝了一晚上的酒,早就想回營房躲一躲了,眼下有個大好理由,還不得抓緊開溜!
營房區的路邊燃著火盆,一片敞亮,但所有士兵都在校場上吃喝,四下寂靜無人,只有遠處校場傳來的歡聲笑語。
秦揚和杜龍悄悄來到洛蔚寧的營房外,看見門下了銅鎖,秦揚有些著急,“怎麼辦?”
杜龍揚起得意的笑,悄聲道:“營長別急,卑職會開鎖。”
他摸出一根鐵絲,往鎖孔裡捅了一會子,果然把銅鎖開了。秦揚沒想到杜龍還會這手,朝他投去一抹冷笑,彷彿在說“幹得還好,可算沒白留你的性命!”
兩人推門而入,又把門掩上。漆黑中,突然燃起一團火光,露出兩張陰險的面孔。
蠟燭安置在燭臺上,燃亮了狹小的營房。
兩人環顧四面,所見到的洛蔚寧的營房還算幹淨整潔,物品擺放錯落有致。
“你以前不是每天瞧見洛蔚寧泡藥茶嗎,快把這些藥材找出來!”
秦揚堅信那些藥材必然和洛蔚寧女子身份有關。
杜龍聽命,在洛蔚寧的床上、櫃子裡小心翼翼地翻了起來。秦揚也到書案上翻翻,看能不能找出半點蛛絲馬跡。
洛蔚寧的東西實在太少了,不用多久杜龍就在衣櫃裡找到一個熟悉的包袱,正是以前洛蔚寧住集體營房的時候,唯一的包袱!
“少將軍,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