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香氣慢慢消失,他目光落在窗外的肉上,他沒吃肉,應該不是把藥下在肉上。
看來古德在別處下藥了。
商允費勁撐起身子想把窗戶開啟,結果半邊身子都酥酥麻麻,根本動不了。
窗外人來人往,偶爾傳來說話聲,商允抬起手腕抓住身邊細一點的木柴,在窗戶上敲了兩下,半點聲音都沒有。
商允咬牙,在聽見安娜笑聲時用力砸了幾下。
安娜往屋子走的腳步停住,疑惑看身邊的小七:“我怎麼感覺聽見什麼聲音。”
小七垂著腦袋:“有嗎,我沒聽見。”
安娜靜靜聽了會,商允攢力氣準備再敲一下時,古德的聲音響起:
“安娜,你的牛奶。”
安娜的注意力被吸引:“啊,謝謝你古德,但是我最近真的很不喜歡喝牛奶。”
“我看你就是喝膩了,”古德寵溺地笑,“我今天在牛奶裡加了點蜂蜜,說不定口感還不錯。”
安娜掛起大大的笑容:“真的嗎?太謝謝你了古德,真遺憾你不能和我們一起走。”
古德搖頭:“我已經和村民說好了,買一塊地,以後都會留在這裡生活。”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也很不錯啦,”安娜端著牛奶拉著小七離開,“那我們就先走了!”
古德點頭,笑眯眯看著他們越走越遠,隨後笑容慢慢消失,最後眼裡只剩陰冷。
他抽出一根小鐵絲,伸進柴火門的門栓裡|捅|了幾下,聽見咔噠一聲,慢慢推門進去。
爐火燒的很旺,整個房間裡暖呼呼的,古德掃視一圈,最後在柴火堆旁邊找到縮成一團的商允。
“看來我來的真是很湊巧,不然你就獲救了,”他慢慢走近,毫不猶豫拽著商允的腳腕把人拉出來摔在地上。
“要是你乖乖讓我殺掉,不就免得浪費我這麼大功夫。”古德從後腰抽出針管,裡面透明液體正緩緩流動。
“你不怕安娜說出真相嗎?”商允細細抽氣,強撐著道。
古德陰毒地笑:“我當然不怕,我不但不是殺人犯,還是解救你的好人,只不過沒把你救回來而已。”
等毒藥進入商允身體,他就會裝作剛發現帕頓中毒,抓緊叫人救治,但是可憐的帕頓,他死在了路上。
商允垂下眼睛,努力拖延時間:“好吧,但是你可以先告訴我你把毒藥下在哪裡了嗎。”
古德不屑看他,轉身把盛著肉的碗拿進屋,把肉倒掉,指著碗裡一小塊白色痕跡給他看:“你是很聰明,但是我活得時間可比你長,你那點把戲在我面前還不夠看。”
“可是你怎麼會知道我拿小碗?”商允又問,嘗試抬起腿,但還是不行。
“我當然不知道你會拿哪個碗,”古德把碗摔了,拿著針管靠近他,“但是我知道只有你會用碗。”
其餘人都是拿自己家的碗或者的盆,每個人都恨不得多裝點肉,只會嫌棄碗櫥裡的碗小。
只有商允沒有自己的碗,只能用公共碗櫥的碗,於是他把所有碗都抹上了藥。
果不其然,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內,商允沒有吃肉,但藥性隨著屋子內溫度升高逐漸揮散,最後還是被他得逞。
人影逐漸靠近,商允用盡全身力氣往後退了步,卻被柴火堆擋住,絲毫沒有退路。
古德笑容逐漸擴大,彎著眼睛看著他:“你還有什麼小把戲,盡管使出來。”
他抓過商允的胳膊,對準手臂中間把針管戳進去,液體慢慢被推進去,直到一滴不剩,古德才松開。
胳膊軟綿綿垂落,商允垂下眼睛,感受五髒六腑慢慢開始被密密麻麻的針紮似得疼。
古德隨手從旁邊扯來衣服塞進商允嘴裡,坐在小椅子上優哉遊哉地看他額頭漸漸滲出冷汗。
他警惕很高,不會給商允半點求救的可能。
眼前畫面逐漸虛晃,商允堅持不住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