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小聲和小七說話:“這兩條蛇一定是夫妻,你看它這麼保護那條蛇呢。”
小七把她往後拉,免得嚇到蛇被咬:“嗯,腹部白色的那條應該是母蛇。”
商允身上還有些疼,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垂著眸子看兩條蛇。
如果馬戲團的動物都出現後,會不會代表著離安娜她們變成動物也越來越近。
在完全結束這個故事之前,他還要在這個世界待至少得十年。
雖然副本與外面的時間流速不一樣,但這時間還是太長。
魔術師現在還在看他的表演,難道真的會一天天看下去嗎。
“你要這麼一直看下去嗎。”
與此同時,程見己坐在沙發上,長腿搭起,面前憑空漂浮著一面巨大的螢幕,螢幕裡商允正在和安娜幾人吃飯。
他平靜看向魔術師:“你想在這看三十年?”
魔術師坐在他旁邊,正百無聊賴地逗弄兩只兔子相互撕咬:“三十年而已,你這就不想看了?”
他語氣頓了下:“我還以為你能看他一輩子都不會膩煩。”
畢竟在薩麥爾的描述裡,程見己可是對那個在大火中死去的愛人一往情深。
程見己視線落回螢幕裡商允的臉上:“薩麥爾都和你說什麼了。”
魔術師動作懶散,慢慢悠悠道:“就說了你那位愛人,你瞭解他的,他主要是向我炫耀那場火災有多麼絢麗。”
薩麥爾當時還沒成年,連程見己都只見過一次,更不用說那位愛人了,連面都沒見過。
至於現在認為商允就是那個愛人,則是他的猜測。
畢竟身為審判機的掌管者,從外面帶進來一個人的意識簡直輕松。
眼下程見己坐在那,臉上依舊是大片的空白。
真是奇怪,明明現在是他時乖運拙,被自己困在這個小地方,卻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了令人生厭。
“知道嗎,你這樣子真是讓人看了不舒服。”魔術師掐住兔子脖子,“明明是人類,依靠科學技術才成為怪物異形,卻在這裡發號施令,讓所有真正的副本怪物聽你的,可笑。”
程見己看他:“你沒有被抽離記憶。”
魔術師打了個響指,兔子化成一堆羽毛輕飄飄落下,毫不避諱:“是啊,我逃過了一劫。”
在審判機研究之初,每個怪物都是研究所的人逐步設定資料,並反複設定情景進行實驗,直到確認怪物擁有“判斷”的能力才會保留。
研究員認為給副本怪物注入太多的情感會導致對外來者審核結果不準確。
而對研究所的記憶會讓怪物對自己身份産生質疑,因此將怪物在研究所的記憶更改為在社群的記憶,同時在檢測到怪物進入副本時大幅度降低怪物情感數值。
而回到無限流社群則將數值恢複,來緩解怪物疲憊。
於是怪物在外來者嘴裡都是冷漠血|腥暴力,但在社群則是另一種模樣。一方面是常年進行副本工作習慣釋然,另一種就是情感值低。
而怪物安撫物,其實就是讓怪物在情緒失控時,讓怪物短暫提升情感值。
相當於給一個感受不到情感的殺人狂魔打了一針能感受到愛和溫暖的藥劑,起到短暫安撫的作用。
副本怪物偶爾也能在外來者嘴裡聽見審判機,但大多不在意,就當和自己沒關系,但現在魔術師清楚說出有關審判機程式,明顯是當時消除記憶出了差錯。
當時審判機前期剛投入使用,還有很多漏洞,魔術師應當就是在那個時候鑽了空子。
魔術師抬起手指對著商允比劃兩下:“不公平,真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