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說給納斯大叔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故事的進展已經快走到最後,今天是納斯大叔,明天又會是誰。
變成蛇的小七和安娜,還是土撥鼠一家的溫蒂?
納斯大叔看他冷著一張臉,以為他是被自己的死嚇到了:“別想了,不管用什麼手段,我現在活著呢。”
商允抬頭看前面的天使雕像 :“納斯大叔。”
納斯大叔啊了聲,歪著頭看他:“怎麼了?”
“如果我當時在雪地裡沒有叫你,甚至憎惡你,從此之後也不和你說話,那現在應該是什麼樣的?”
納斯大叔愣了下:“那還能怎麼樣。。”
這對他來說很好猜,因為帕頓以前就是那個樣子的,畏畏縮縮,受人打罵從來不還手。
沒有人想和他來往,他也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納斯曾經也隱秘向帕頓示好,但得到的卻是前者的冷眼和憎惡的話。
他說:“別來裝好人。”
他把納斯大叔當做一個罪人,或者說雜技團的所有人,所有人都是眼睜睜看著他媽媽自殺的兇手。
而那個罰跪的大雪夜,帕頓突然和他說話,後面更是換了個人一樣。
納斯大叔對於這種改變有喜有憂,喜帕頓雖然話少,但好歹也像是個正常孩子了,憂他到底有沒有放下曾經的怨恨。
商允聽完他的話有些沉默。
剛才他在腦海裡預想從少年時期所有可能做出的重大選擇,最後的結果都算不上好。
納斯大叔看他不說話,拍拍他的肩膀:“雜技團現在就是個累贅,你要是想離開,也沒人會怨你的。”
商允嗯了聲,聽見柏理的聲音:
“就在那邊坐著……對,神神叨叨的,說納斯大叔沒死,我也不敢多說啊。”
商允站起身回頭看他們,結果在安娜身後看見一個小時前剛在記憶碎片裡看見的人。
金站在最後,臉上掛著虛假的悲傷應和柏理的話:“可能是悲傷過度,過幾天就好了。”
納斯大叔只看見商允突然攥緊手,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疑惑問:“怎麼了?”
商允搖頭,看幾人走到自己面前。
納斯大叔的遺體已經放到旁邊的屋子裡了,神父正在進行準備工作。
金看了眼他肩膀上的鷹:“都長這麼大了?表演的時候……”
商允冷淡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金察覺他的冷漠,罕見地沒發脾氣,笑了笑閉上嘴。
“去找神父吧。”
商允轉身剛想走,又被金叫住。
“等下,還有幾個人沒來。”
安娜抽著鼻子問他:“什麼人?”
小七和柏理也看他。金是在商允和柏理走了之後到醫院的,現在又跟著他們來了教堂。
金磨磨唧唧說了幾句沒用廢話,終於看見門口站著的幾個人高興揮手:“我給納斯上了份保險,現在他們要來。”
他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興奮:“他們要來證明納斯是真的死了。”
他說完這句話,在場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納斯大叔嘿了聲:“還給我上保險了呢,我自己都不知道。”
商允抬手抽取金的記憶快速掃過,臉色越來越不好。
雜技團這些年越來越不好的原因除了表演沒人看之外,還有就是金染上了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