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咬牙,甩著袖子往外面走。
柏理看他走遠,靠近商允:“他怎麼了?怎麼這麼惦記著別人的錢?”
商允冷笑,抬腳跟上去:“誰知道呢。”
儀式結束後神父會安排進行火化,祈禱等後續,幾人雖然不捨,但也只能看著納斯大叔離開。
納斯大叔看他真要往旅館走,找那什麼遺囑,急得用腳踩他:“我就根本沒寫,你想去哪找?”
商允:“那你現在寫你的願望。”
納斯大叔被他不慌不忙的樣子氣笑:“這能管用?”
商允頷首,讓他隨便想。
納斯大叔破罐子破摔:“首先我要喝不完的酒。”
“然後我想你們每年來看我時候帶上報紙或者小說,雖然我不看,但是吉安喜歡。”
商允提示他:“那些錢呢,你想用來做什麼。”
納斯大叔不假思索:“給你啊,我留著幹什麼。”
商允腳步停住,無奈道:“我有錢,你不用給我。”
納斯大叔嘿了聲:“行,捐了吧。”
他頓住:“捐給天使家好了。”
天使家相當於孤兒院之類的地方,收留了大批孤兒,經常有社會上的人士捐款。
商允嗯了聲,“這麼多錢,對方一定會給你在報紙上選一塊突出的位置感謝你的。”
納斯大叔笑了兩聲:“說得像真的一樣。”
商允嘴角勾起沒說話。
柏理跟在他身後,把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眼睛頓時瞪大,回頭給安娜使眼色。
真是要瘋了,他竟然聽見帕頓在和納斯大叔商量遺産?
小七擺擺手示意沒關系,三人一路無話到了旅館。
金提前他們一步回來,就是怕商允做手腳,看見商允進門,連忙招手讓他上去。
商允倒是無所謂,反而是納斯大叔,離房間越近嘆氣的頻率越頻繁:“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你這說謊……”
商允推開門徑直走進去,從枕頭底下抽出一張有些皺皺巴巴的紙:“我沒撒謊。”
他慢慢展開,是納斯大叔曾經給他寫得信,每張都很短,但是每張最後都寫了納斯大叔的名字。
第一張:
給我買點當地的酒,我還沒喝過那麼遠的地方的酒呢,錢你先墊付,等我有錢了我要買很多酒,記住了!給我買酒!
第二張:
昨天我去逛了古玩場,看見幾枚很好看的金幣,你能用來表演魔術,但是太貴了,我沒買,那老頭一看就是刻意加價,然後我就當著他的面在旁邊的攤上買了幾張報紙和以前的小說燒給吉安了。
你也記著買幾本送過去,要英文版。
第三張:
今天金去天使家了,本來是想帶幾個小孩回來培養的,結果看來看去沒有合適的,臨走的時候有個小孩抱著我大腿喊叔叔,我一心軟,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捐了。
我說這些不是讓你誇我,我是說我沒錢買酒了,給我買點送過來。
第四張:
最近雜技團生意不是很好,現在都沒人看雜技了,有一次表演竟然才來了兩個人,你都沒看金那臉色差的啊……
第五張、第六張……
商允把紙整整齊齊放好:“這就是他的遺囑。”
金看著一沓紙,話哽在嗓子,半天都沒說出來。